辭。
看著烏凌將披風細心地披在妻子的身上,商橒盯著顏路看了好一會兒,“那麼漂亮的姑娘先生上次竟然說沒注意……嘿嘿嘿,那這次總該注意了罷?”拉著顏路衣袖,她誓有“你不說我死不罷休”的氣勢,“說嘛說嘛,是我漂亮還是她漂亮?嘿嘿嘿……”
顏路淡淡看了一眼她,涼涼地說:“三個月內,把藏書閣下層的書都過一遍。”
商橒瞬間石化,“嘿嘿嘿”的她只能“嗚嗚嗚”了。
☆、十七、姬姓顏氏
自被顏路罰抄書之後,商橒就很少再出小聖賢莊,而顏路也不知為什麼開始忙碌了起來,她與他幾乎一整天都見不著面,有時他很晚才會回來,商橒就坐在燭燈下等他,好幾次都睡著了,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了自己的榻上,下樓去看時,早已不見了顏路的身影。這讓她極為失落,難道他不知道她等他就是想跟他說上一句話麼?
顏路規定她三個月將儒家典籍全抄寫一遍,但以她寫字的速度,就算是不眠不休,三個月是斷然抄不完的,況且她還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習慣就更抄不完了。三個月早已過去,商橒已經連著有一個星期沒有見著顏路了,這讓她很想找一個人來問問,可是他的輩分那麼高,有誰嫌命長了敢去管師公的事?
竹林的另一端連著的是張良的倚竹閣——伏念是絕對不敢去問的,所以,她也只能去問問張良了,希望他能告訴她一點,哪怕是蛛絲馬跡也好。
叩響倚竹閣的雕花木門時,商橒的心在砰砰直跳,她也不明白箇中緣由,腦海中就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本來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張良已拉開了門,一襲青衫帶著淡淡的梅香,他嘴角含笑地朝她疊手:“原來是阿橒。”
商橒亦回了一個禮,樣子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她從來沒有機會能夠認認真真地跟張良說上一句話,經常張良在的時候顏路一定會在,然後他們或彈琴,或談談這天下大勢,張良言辭裡有時總帶著鋒芒畢露的年少氣盛,顏路則是用了一種洞若觀火的目光在分析著塵世萬千。
不過有一個結論他們兩人是一致的——不給民眾一條生路,周厲王時期的國人暴動終將還會上演。秦不行分封,施郡縣,也就是說倘若那一天真的到來,或許連勤王的軍隊也沒有。商橒這時插了一句,她說秦軍素有虎狼之師的稱號,且秦始皇稱帝后便隳名城,殺豪傑;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陽,銷鋒鏑,鑄以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即便沒有勤王的軍隊,其中央禁軍還是能抵擋一時,以等各地駐紮援軍。
張良與顏路皆用了略帶訝異的神色看她,因為她曾說她不懂政治,更不懂什麼天下……其實她是真不懂,這些不過是從書上看來的罷了,充其量她也就只能紙上談兵,真要大刀闊斧的幹,她還真不是那塊料。
自那次談話後,張良一直想找一個機會能與商橒深談一番,沒想到她到主動找起自己來。為她到了一杯水,他笑得高深莫測,“阿橒怎會想到來找我?”
商橒喝了一口水,再喝一口,直至將杯子裡的水全喝完。張良又為她續上,她沒再喝了,反正早也是問,晚也是問,還不如現在就問,哪怕被對面的青衫男子嫌棄她幼稚。
“張先生……你知不知道顏先生這些時日都去了哪裡?”
張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這丫頭正如顏路所說,沉不住氣,心裡更藏不了事,雖然她至今也不願說出自己到底是從何而來,隱隱之中他們也覺得她生活的地方一定比這裡要好,她的思想新穎,那些看似離經叛道的話細細想來也不無道理,是以就連恪守儒家禮教的伏念也表示了他的寬許。
商橒總是將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水準,虛心地向每一個人學習,頗有“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風範。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