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太讓人驚喜,他一心沉浸在修行的愉悅之中,好不容易到了築基期,又撿到了流牙,從此操心不斷,早就忘了自己是否成熟的事情……直到被流牙的舉動一下子敲得懵了。
對於這樣一個其實自己都沒有真正瞭解到這些知識的兩輩子修道者,又讓他怎麼為流牙解決這個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問題呢?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阿洛的心裡驚濤駭浪的還在翻湧,面上卻依舊鎮定如常地掛著溫和的笑容,還能堅持住跟謝爾間或交談,甚至還能與往常一樣任憑流牙專注的目光流連——只不過往常是“真習慣”,而現在是“假忽略”罷了。
在卡爾加其實很平常的目光中,阿洛總覺得對方好像在表達著什麼自己絕對不想要知道的東西,於是在晚飯後,他推說太累,很快地就回去房間裡面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阿洛一直在想怎樣讓流牙對這件事有一個清楚的瞭解,他終於發現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不足,也覺得自己既然撿了流牙回來,就有責任教導他一切……雖說他沒有經驗,可他有這一份對流牙的關愛和責任感呀~所以,他是很積極很努力地在腦海中不斷搜尋著一個系統一點的說法,預備給流牙一個完滿的解答的。
可是流牙完全沒注意到阿洛的心情,他還是老樣子地跟著阿洛一刻也不肯離開,如果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現在比起以前黏得更緊了——走路要搭肩,坐著要摟腰,吃飯要牽手,睡覺要抱著……如果說以前阿洛喝止他還有用處、會讓他在人前收斂一點的話,他現在可是連“收斂”兩個字都不會寫了。
而更讓阿洛困窘的是,自從那一天流牙忽然覺醒了一樣地有了生理反應,就好像一下子爆發出來,每一天晚上都要在阿洛的身上蹭過一遍,有的時候是要抓阿洛的手——這個阿洛當然不會再被他得逞,有的時候是硬著哼哼唧唧地磨蹭,讓阿洛稍微動一動就能感受到一個滾燙的堅硬如鐵的東西硌在那裡,翻身都翻得不自在……再加上每天早上還要來上一次……
在尷尬中忍耐了幾天以後,阿洛把流牙送到了法爾非手裡,請他幫忙。
當天——
還是在一次尋常的演練上,有幾個大隊長帶著他們的隊伍出去做任務了,又回來了兩張新面孔,阿洛跟他們淺淺認識了一下,就把卡爾加拉到了一邊說話。
卡爾加對於阿洛的主動邀請有一點意外,使得他那張陰鬱的臉也倏然地柔和了一點:“埃羅爾,你說……你有事情想請我幫忙?”
憑心而言,也許是因為阿洛周身縈繞的溫潤氣息,也許是因為乾脆合了眼緣,卡爾加對阿洛有著一些很難得的好感,只不過他同時也看出了這位魔法師其實是並不喜歡跟人有太多瓜葛的,因此也就很尊重地只做一些善意的提醒,而沒有妄自去做些什麼。
或者是對卡爾加的好意有感,阿洛竟然跳過了跟他認識時間更久一些的謝爾,反而找上了他。
“是的,卡爾加。”阿洛微笑著,神情裡有一絲隱藏得極好的羞惱,“在經過上次的比鬥後,流牙的鬥氣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目前看來,是往好的情況發展……所以我想,是不是能讓法爾非再跟流牙戰鬥幾次,也讓我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卡爾加,我希望你能替我向法爾非發出邀請。”
卡爾加幾不可見地揚一下眉,總覺得這個不是全部的事實……不過他沒有多問,而是點點頭:“沒問題,這個我替他應下了,你只管讓你的流牙每天過來,我會讓法爾非跟他打的。”
不知為什麼,以往都沒有感覺的,可在現在聽到卡爾加說“‘你的’流牙”的時候,阿洛卻有些不自然了。
也許是因為流牙的確已經成熟了,所以覺得他應該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不是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就像長大了離開師尊的孩子一樣……阿洛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