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完之後,還請將軍以逃兵罪治罪。”言盡於此,大漢多德咚咚咚地給齊內利磕了三個響頭後,便轉身出了門去,沒多久,齊內利便聽到多德的大嗓門在窗外響起,所說的話,也不外乎是他剛才在房內的那番表態,亦即想去漠林參與救援就必須捨棄軍人身份,事後再以逃兵的名義接受審判。
對於草原人來說,名譽甚於一切,而逃兵往往又與懦弱、孬種聯絡在一起,如果士兵們此時一旦做此決定,便代表著不但他們個人將前途盡毀,名譽掃地,一輩子受人恥笑,甚至他們的家庭、他們的部族都會因為家中(族中)出現懦夫而蒙羞
這對於重視名譽甚至重視任何一切的草原人來說,無異於最深重的懲罰
一聲令下,原來躁動的人群中出現了幾分安靜,數秒後,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換裝聲,沒一陣,便有三四百人褪了軍裝和多德站在了一起,其他一些人並不是不想去,而是被多德用不想給齊利內添麻煩為理由給勸了下來。
自始至終,齊利內都沒有出現,也沒有表態,他只鐵青著一張臉,看著自己手下的一號大將領著這三四百號人換了一身普通布衣,帶了最簡單的乾糧,乘著夜色消失在了城市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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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奧修斯城中的衝突逐漸平息之際,遠在漠林城中,一片廢墟的漠林城城主府中,相近似的衝突也在暴發。
“荒唐”薩禮耶蹭地一下跳了起來叫道,“自古以來,兵為國之利器,豈可輕易動用?奧修斯城中士兵乃是我國最精銳部隊,稍有不慎,造成的損失絕對不可計數”
“士兵者取之於民,自然要用之於民,”對付薩禮耶這樣的老古董,露西妮自有早有一番說詞,“戰時為兵,平時為民,這本來就是草原民族的優良傳統,現在國家既無戰事,與其讓士兵閒置,不如調動起來與民服務,更能增進軍民感情。”
“荒唐,荒唐至極,”薩禮耶將桌子敲得鐺鐺作響,讓人不禁擔心他那雙白白胖胖肉饅頭一般的手會不會敲出問題來,“士兵啟有閒置之說,保持軍隊的最佳戰鬥水平這才是日常練軍的首要任務,你這根本就是將這些精銳士兵與那些民夫民婦等同對待根本就是在辱沒身為軍人的尊嚴”
“再精銳計程車兵也是人,”面對如此強勢的指揮,露西妮不急不徐說道,“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想必現在奧修斯城中已經得知了漠林城的具體情況,這些士兵大多有親人在漠林城中,此時讓他們來參與救災,這些士兵只會感恩豈會報怨?與其讓他們在惶惶不安中苦熬訓練,還不如讓他們成為最有力的生力軍。”
語至於此,露西妮大喘一口氣,根本不給薩禮耶跳腳再罵的機會,乘勢追擊道:“地震救災的最佳時間是最初的72小時,錯過了這72小時,那些被埋在廢墟之下的人生存機率就十分渺茫現在城中軍營嚴重受損,士兵傷亡慘重,城中可以組織起來的力道極其有限,你身為城主,不但不想著如何救援百姓,反倒還對我們的救援計劃百般阻撓,任由那些鮮活的生命白白逝去,其行可惡,其心可誅”
最後的八個字,露西妮刻意加了幾分精神力威壓,形成了極其良好的震懾作用,壓得薩禮耶氣紅著雙頰,卻愣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
被露西妮吼得跌坐於椅子上的薩禮耶,微微顫著雙手,憋紅著一張老臉,一向的精明幹練此時都不知道跑到哪個旮旯角落休假去了,由此可見他被露西妮那八個字氣成什麼樣兒了。
露天會議廳中的其它六人看到薩利耶這模樣,都不由自主地心生出幾分憐憫之情——當然,黑德在憐憫之外更多了幾分幸災樂禍,誰讓他和薩利耶一向不對立——不過憐憫歸憐憫,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他伸出援手,因為露西妮吵架吵得正在興頭上呢,整個人氣勢極盛,金紅和妞妞又“狐假虎威”地在她肩頭呲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