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懷中,一抹紅唇輕輕點在她的額際,一時間,只覺額際一陣灼熱,就好像有人拿著烙鐵狠狠地烙印一般,灼熱而刺痛
……
露西妮是被額際的疼痛刺激醒的,那種感覺就像剛剛有人拿著一塊火紅烙鐵硬生生將什麼東西烙上額際——要不是現在身邊有影衛保護,又有小灰三獸,露西妮真的會誤以為有人偷襲……
抱著腦袋在床榻上來回翻滾,無聲哀嚎地等待疼痛過去之後,露西妮全身痠軟地趴著作裝死狀,好一會兒,她才掏出一面鏡子,藉著影衛貼心點燃的燈光照了自己的臉——
“咦”露西妮大驚之下,一下子盤腿坐了起來,只見鏡子之中,她的額際一片雪白,除了被汗水沾上去的髮絲以外,沒有其它任何東西原本佔據大半額頭的濃翠圖騰早已經不知蹤影,露西妮甚至拿著手在額頭上搓了好幾下,確認那裡仍舊一片雪白之後,她高興地猛地一拋鏡子,在床被間打起滾來——
就因著這見鬼的“神之榮光”,露西妮被“關”在此處行宮已經近半個月了,再“關”下去,她可就要發瘋了
打完滾,宣洩完興奮之情,露西妮開始重新審視“神之榮光”消失的前因後果,關於夢境,她一向記得清晰,結合幾天來一直困擾她的夢境,再加上“神之榮光”的突然消失,夢中之人的身份當即明朗起來——
那是烏哈努雅女神
隨及,眾多疑問洶湧而來——
被囚禁的女神?
被強制賦予信仰的女神?
誰敢囚禁神?
囚禁在何處?
為何囚禁?
……
最最令露西妮糾結的地方便在於,烏哈努雅女神為什麼讓她接手這樣的任務?
抱著腦袋,露西妮在床上左打滾,右打滾,滾了N圈,將床單軟被卷得一團混亂之後,某“人”看不下去了,出聲說道:“笨露西,你糾結個什麼勁兒,那只是烏哈努雅的單方契約,又與你無干,愛做不做隨你。”
露西妮一聽此言,“噌”地一下坐起身來,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嘴,脫口問道:“真的?”
“當然,”小愚沒好氣解釋道,“就她當時那虛弱樣,怎麼可能和你強行定立契約?當然只能定單方契約。你要有興趣就研究研究,你要沒興趣……”
聽到這兒,露西妮微微眯了眯眼,靜默數秒後,突然“出聲”問道:“小愚,聽你這口氣,好像對烏哈努雅女神沒什麼敬意——她再怎麼說也是主神,就算被囚禁,也仍然是神……”
“神是什麼?”小愚突然出聲截斷了露西妮的話。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令露西妮當即啞然,她幾次吐舌舔唇試圖解釋,但都沒能出聲,好一會兒,她才無力回問:“那你說神是什麼?”
靜默數秒之後,小愚一字一頓說道:“我也不知道。”
小愚剛說完,露西妮一時沒忍住,一下子絕倒在床,唇角微微抽搐……
小愚可沒理會她的反應,繼續說道:“我雖然不知道神是什麼,但我的本能告訴我,神並不像你們所知的那樣高不可攀,英明神武、無所不能——智慧生命總是會將被崇拜的物件充分誇張化,這是所有智慧生命的壞習慣之一。”
露西妮撫了撫下唇,習慣性地輕輕搓了搓,決定暫且把小愚這番話放進心底,日後再來糾結。
☆☆☆
綠油油的草坪、清朗朗的天,喧鬧的街市上人聲、馬聲、駱駝聲……聲聲混雜,露西妮看著眼前的一切,頗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動,就算是身上礙事的黑袍,面上礙眼的面紗也變得十足可愛——這些東西充分說明了她正走在人群之間,而不是被關在到處都是女奴的行宮大院……
“你很高興。”清淡如山泉的男聲響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