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無一例外——天道無情如此——故而,對所有智慧生命來說,伊爾芙是隻可遠觀不可近觸的“雞肋”,真正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有伊爾芙在,看來今年的賽馬會上,您可是極有可能獲得以往從未取得的好成績啊。”撒巴斯迪安摸著無須的下巴感嘆——伊爾芙既然被稱為“自然之神的選民”,自然擁有超乎尋常的精力,在它的帶領下,馬群得到的鍛鍊是毋庸置疑的。
“那可不一定,”大公聳聳肩,“去年這隻伊爾芙也在其中,我不是還是輸了?”
撒巴斯迪安聞言,詫異問道:“為什麼?”
“馬場的管理人員調查後居然說過多的運動量使得這些馬營養不良、疲勞過度……”大公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難得的鬱悶。
“一切皆有利有弊,大自然是公平的,”撒巴斯迪安聞言,禁不住笑開,“相信今年您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吧。”
“先哲有句話說得好,‘馬無夜草不肥’,既然驅使它們幹活,自然要給予它們足夠的代價才能保證健康有序的發展嘛。”大公說話的時候可不是盯著馬群,而是望著撒巴斯迪安,一臉的意味深長。
大公的態度和一語雙關的話語,惹地年輕的紅衣主祭一愣之後,不禁發出一陣苦笑。
“我只負責安全保衛,談判的事與我無關,您知道,我的身份註定了我不能接觸這次談判的核心人員。”
“我知道,老朋友,”大公的鐵掌再次拍上他的肩,只不過,這回卻是緩慢而足夠有力——讓這位年輕的紅衣主祭感受到一位軍中老帥的決心。
“我只是在表態,相信主教現在已經對那個滑頭的外交大臣十分不耐煩了吧。”
撒巴斯迪安再次苦笑——為著不怎麼順利的談判,也為著自己頗為尷尬的身份——原本,戰神殿紅衣主祭與巴特里亞國親王的雙重身份令他成為維繫巴特里亞與戰神殿的堅固橋樑,但在雙方處於談判桌對立立場上的現在,這樣的雙重身份卻讓撒巴斯迪安動輒得咎。
從今年夏季開始,為了更好地尋找“神蹟”,戰神殿不得不再一次向他們最忠實的盟友們尋求幫助,巴特里亞國是這次戰神殿的重要談判物件之一。
但是,談判卻出乎意料地艱難。一個國家、一個組織畢竟都是利益的集合體,再虔誠的信仰在面對成千上萬臣民的集體利益時,都要做出一定的妥協。更何況,信仰之力來源於民,尊重人民的利益某種意義上來說,與尊重神祗的利益並不相違背。
目前,這場談判仍然處於一種膠著狀態,屬於外交詞令上的來來往往多過於實際利益的拉鋸,這令戰神殿的談判團隊既無奈又焦急——畢竟巴特里亞國只是它們漫長談判旅途中的一個站點而已,在這兒消磨太多的時間對戰神殿與其它國家的談判畢竟是十分不利的。戰神殿的談判團隊急於想要從與巴特里亞國的談判中抽身出來。
塞得裡克·泰爾諾雖然早已辭去軍隊中的所有職務,但作為最瞭解巴特里亞國軍隊的人,最受巴特里亞國現任國王奧布里三世依賴的人,自然也是此次戰神殿與巴特里亞國談判的重要代表之一。他的這一表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戰神殿而言是一個很好的跳板——直接進入實質利益談判的跳板
“好吧,”年輕的紅衣主祭雙手一攤,“我會轉告主教大人,不過,我更希望您能將這話轉告給那位可惡的‘青角蛇’。”
青角蛇,8級魔獸,因頭長一隻青角而得名,以其滑膩無比可以在幾乎所有環境中快速脫逃的身軀,以及劇烈的毒液而聞名。撒巴斯迪安用它來形容那位可敬可佩的——在巴特里亞國民眼中的可敬可佩——外交大臣,可見主教對這位外交大臣的怨念有多強烈了。
大公為此輕輕挑眉,不怎麼負責地說道:“我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