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號籤,我就當你是上上籤了。”我安慰自己。
“這都行。”周研晨顯然不是很信服。
我沒有理他,管自己去了對面的廟裡求了家和興的香囊,對著各位菩薩虔誠地一通拜。末了,我和周研晨兩個人站在山頂的護欄邊上,身後是一座上了歷史的寶塔,已經被文物局攔了起來,不讓人上去,只可遠觀,切勿近摸。眼前是起伏的山脈,還有那渺小的城市。兩人都沒有說話,就讓這樣的靜默蔓延,微風襲來,吹亂我的一頭長髮,我伸手把一縷碎髮別到腦後。
周研晨突然抓住我的右手,說了:“別動,就一分鐘。”
我鬼使神差地真的沒有再反抗,只是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周研晨才鬆開。我還在思考他此行為的意圖,他卻突然說:“紀曉嵐,我們回去吧!”
“好!”我爽快地答應了,他笑得很燦爛。
但是我的內心卻不是很好受,裡面又兩股氣在衝來又衝去,湧上來一種前所未有,又無法表述的情感。我輕撫胸口,希望能夠平復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下山的時候,我一直默默跟在周研晨的後面,不緊不慢。他快我慢,他慢我更慢,總是保持合理的距離能夠讓我腦子保持清醒。他很快看出我是刻意的了,就等在那裡,我實在不好意思說我那是害羞了,也只得硬得頭皮走了下去。
臉上泛著的紅暈刻意偽裝成運動的成果,我巧妙地掩飾了內心的慌亂,“幹嘛停下來。”
“你走太慢了。”他說。
“是你走太快了。”我傻傻地辯護。
“那好我們中和一下,一起走。”
“我不要,你太招蜂引蝶了。”周研晨出色的外表已經引來不少人的注目,不管是上山的還是下山的,我們的身邊神奇般地多了不少人。
他微微一笑,居然趁我不備拿走了我的書包,然後飛快地向下奔。“你等一下。”我在後面喊,但是完全沒用。
比往常下山的速度快了一倍,到山腳的時候基本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喘不上氣,說不上完整的話了。我們靠在牆角,修養生息。牆的後面是僧侶的宿舍,近日是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我們面前就是曬著一排排統一的被子,看到這片淡藍的被子群,我懷念家中的小花被,不知道我媽今天有沒有幫我曬出來,我最喜歡抱著有太陽味道的被子然後在大床上滾來滾去了。想著想著,我不禁輕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周研晨問我。
我笑著搖搖頭,要是說出我在想念我的太陽味道的被子,指不定被取笑成什麼樣子。
忽然間一陣妖風襲來,吹倒了支撐著被子的臨時三腳架,一床床淡藍色的被子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了下來,而不幸的是我們正處在這一不良反應的最終點,說時遲那時快,周研晨一把推開了單腳靠在牆上的我,我踩著一隻腳奔到了外面,慣性太大竟然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差點還摔了個狗□□,不過還算沒有受傷,轉身看到周研晨被壓在三腳架下面。
內心一慌,我趕緊跑回去,使出了大力推開了他身上的三腳架,“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看著他能夠自己站起來,我才鬆了口氣,但是忍不住問:“你哪裡有受傷嗎?”
“我沒事。”他看著我過了半天才磨出這個三個字,我都快懷疑他被砸出腦震盪了。他抬手還想說些什麼,我就看到他手心的傷口了,估計是和地面摩擦劃出的,“你手心劃傷了。痛嗎?”
“不痛。”他說。
我捏住他的手,試圖攤開他的手心,“地面不乾淨,劃傷的話難免會細菌感染,待會兒還是去消一下毒,最好塗個紅藥水。”
周研晨用另一隻手指了指我的腦袋:“你負責。”
我剛想要辯解其實他受傷跟我沒有直接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