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整個人都要“昇華”了。
戲臺上開場,鑼鼓聲起,李謹言請幾位老先生入座,又叫人送上茶水和果品,轉頭就見李副官出現在包廂門口。
“怎麼?”
“言少。”李副官從軍裝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張電報,“大連發來的電報。”
李謹言展開電報,掃過一眼,上面只有八個字,已到大連,貨物完好。
看到這張電報,李謹言的第一個反應是高興,嘴角差點咧到耳跟,第二個反應卻是扭頭,看向坐在包廂裡,正津津有味聽戲中的幾位老先生…
215
民國七年;公曆1916年10月15日;運送古董文物的貨輪到了大連,原本該九月底抵華的德國教官團;也在遲了半個月後抵達。
這些德官將分別到北六省三所軍官學校中任教。按照實現約定,在華期間;他們的食宿;薪水均由華夏負責。除此之外,還將為他們每人安排一名華夏翻譯。這些翻譯主要是軍校文職人員和軍中參謀,熟悉德語和英語;有留學背景。
充當翻譯的參謀都很年輕,在分批到大帥府見樓少帥時;李謹言都混了個臉熟;他們之中,年紀最大也不過二十八歲,或許在這個年代的人來看,三十而立,二十八已經算不得年輕,而在李謹言眼中,這些軍人各個都稱得上是年輕有為。
當然,樓少帥那樣外在條件甩別人一截,本身“材質”又太過逆天的,不在比對範圍內。
除了擔任德軍教官的翻譯,這些參謀另負重任,要想辦法的探一探德國人的“底細“,雖然白紙黑字的寫得清楚,但歐戰正打得激烈,德國人會不會真把一流的人才派來華夏,還很難說。
如果他們的水平夠不上李謹言給出的籌碼,李三少會很生氣。李三少一旦生氣,後果可是會相當的嚴重。
德軍教官團的事情安排妥當,接下來就是從海上運到大連,又從大連裝車送往關北的古董文物。
在東西運到前,幾位老先生就從李謹言口中得知訊息,高興之餘,差點直接坐上火車跑去大連。李謹言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勸住,左思右想,他一個人恐怕hold不住,請樓少帥幫忙,沒承想樓少帥頭也不抬,直接甩出一句“公務繁忙。”
至於真繁忙,還是樓少帥也對那些老爺子沒轍,只有老天知道。
此情此景,讓李謹言產生了某種錯覺,他們不是在談幾位老先生的“問題”,而是正面臨“x年之癢”。
搖搖頭,李謹言只能安慰自己,樓少帥正計劃去庫頁島收拾日本矬子和老毛子,他的確很忙……理解的後果是,連續兩天,大帥府都開了苦瓜全宴。
幾位日夜盼著古董到來的老先生根本不在乎吃的是什麼,只有樓少帥,每次拿起筷子都要沉默半晌。然後沉默的扒飯。
十月十七日,大連方向開來的火車終於抵達關北火車站。
五隻加了鎖的木箱被兵哥們從火車站直接運到大帥府。幾位老先生全都坐在客廳,李謹言在一旁陪著,本該在京城的白寶琦也開了小差,華夏國家銀行總辦終於成功給自己放了一回假。
李謹言本預期這批古董運回,讓幾位老先生一償夙願,他的日子就能好過了,可他萬萬想不到,這只不過是個開始!從歐洲運回的古董一批接著一批,越來越多,這老幾位非但沒有打道回府,反而在關北安營紮寨,呼朋喚友,像是磁石似的,引來了更多的“老先生”和“小先生”。
其中幾位好於教學的老先生見北六省的辦學氛圍極濃,也技癢難耐,欲…開設私塾,中途又改變主意,跑到關北的幾所學校中去做了教書先生。他們出馬,誰敢攔?
大學和中學尚且罷了,可一個國學大師,跑去教蒙學裡的孩子寫毛筆字,還是草書!學堂裡的先生臉色發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