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還有,約束手下的弟兄們,別惹事。”
“是!”
營長抓抓腦袋,回頭看了一眼,還別說,自從和樓少帥的獨立旅在一個鍋裡吃過飯,他手底下這些兵的“覺悟”都提高不少,不擾民,不再像以往那樣軍裝不整,對著這一群女人,連個開黃…腔的都沒有。
不過也有讓他惱火的地方,這幫兵痞子非說獨立旅一天三頓,頓頓都是乾的還能見到油星,他們一天兩頓還一干一稀,不平衡,至少再給他們加一頓,稀的也行。
聽了這話,上過講武堂的營長險些沒一人踹一腳,能比嗎?!北六省是什麼情況,咱這是什麼情況?雖說軍餉都是聯合政府統一發放,可這軍裝伙食都要地方政府解決。
北六省有個財神託生的李三少,河北這地界有錢的不少,可見著哪個成天往軍營裡送東西的?他可是聽從山東回來的冀軍弟兄說了,樓少帥那媳婦最喜歡給軍隊送東西,吃的穿的用的,有什麼送什麼,什麼好送什麼。
他們還一個勁的顯擺,稱自己和在山東的北六省第十一師誰誰誰套上了交情,拜了把兄弟得了幾盒罐頭,還有不少的稀罕物,說是有大洋都換不來。
說這話的弟兄見旁人不信,當即從懷裡掏出個鐵皮盒子,開啟盒蓋,裡面滿滿的塞著一小包油炒麵,用油紙包著的餅乾,還有幾塊五顏六色的硬糖。
“這都是給家裡的老人孩子帶的,”那個弟兄臉帶得意的說道:“要麼說人都仗義呢,和咱處出了交情,也沒要我錢,都是白給的。”
“真的?”
“當然。”
那個兄弟四處瞅瞅,示意大家靠近,壓低了聲音,“你們是不知道,別以為咱們每個月拿五塊軍餉就高了,人家一個月是這個數!”說著伸出巴掌比劃了一下,“這還是墊底的,凡是上戰場的都有戰場津貼。我聽我那兄弟說,他們連裡有個大頭兵,上次在南滿砍死一個日軍的少佐還是什麼的,賞錢都夠買一頭牛了。他還說,他們現在都盼著和洋人打仗,給自己人出氣不說還有津貼拿。”
眾人同時倒吸一口氣。
“人家一天三頓吃的是什麼?兩和麵的饅頭,肉罐頭,飄著油星的白菜粉條湯,還有水果,蘋果,橘子,裝在罐子裡的桃子,沒吃過吧?還有糖塊,當官的才抽得起的軟煙,人家都按人頭髮。就咱們那個,”撇了撇嘴,“給咱們弄根白蘿蔔啃就不錯了。”
“你瞎說的吧?地主家也沒這麼吃的。”
“我能騙你?”說話的人眼睛一瞪,“我還在他們軍營裡吃過一頓飯,剛好他們當天吃白麵加玉米麵饅頭,巴掌大半指寬的肥肉片子,還有那個鹹鴨蛋,流油的,每人半個,夾饅頭裡,一口咬下去甭提多香了。再喝一大口湯,那滋味,嘖!”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兵都聽得流口水了,“真這麼好?我家過年都沒吃這麼好。”
其他人也眼睛發直,這些大兵肚子裡都缺油水,聽到肥肉片子就忍不住咽口水。
“我能說瞎話?你隨便找一個從山東回來的弟兄問問就知道了。還有不少弟兄都跑那邊去了。”說話的冀軍又把聲音壓低了不少,“要不是我還有老孃媳婦和娃子,我也去。到了那邊吃香的喝辣的,穿的衣裳都比咱們這一身好看……”
想起偶爾聽到的那番話,這個營長嘆了口氣,的確比不上人家,不怪弟兄們。
當兵拿餉,扛槍吃糧,腦袋別褲腰帶上的買賣,誰不想賣個好價錢?
不過,在和獨立旅官兵接觸的這段時間,第五師的冀軍也發現,這些北六省大兵似乎並不只是為了多出的那些大洋賣命,他們常說什麼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保護百姓,這些他們都能明白,不過開疆拓土什麼的,大夥就有些發懵了。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