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莊,對了,我記得家裡還有一千多畝田的,我也不多要,五百畝。祖父也不用覺得我貪心,這些田可是要給大帥當見面禮的,大總統不是在擴軍嗎?大帥想必也會緊隨其後,正好拔了麥子給大帥建軍營,大帥一定會感謝李家的。”
李謹言笑眯眯的把話說完,屋子裡已然變得鴉雀無聲。
全部的染坊,布莊,一座銀樓,一個飯莊,五百畝田地,這幾乎相當於李家產業的三分之一還要多了。這幾年布莊都在賠錢,要是早幾年,李謹言這一張口,就相當於要去了大半個李家。
說是要嫁妝,實際上,這是要分家業吧?
“你,你這……”李慶昌指著李謹言,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你休想!”
李謹言慢條斯理的撣了撣長衫,悠然說道:“大伯,這不是我想不想,而是必須。既然想讓樓大帥對咱們李家另眼相看,就不能小氣了。何況,侄子還覺得少了呢,要不,等我親自上門拜訪一下樓大帥,畢竟是未來的婆家,走動一下,還能給公公婆婆留個好印象。不過,等到那時候,嫁妝單子,可就不只這麼點了。”
“李謹言!”
李慶昌當真是暴怒了,李老太爺也覺得李謹言過分了,老太太抿了抿髮鬢,開口道:“老爺子,要我說,言兒說得在理,嫁給樓少帥,嫁妝是得過得去,何況慶隆為李家經營了這麼些年,這些我還覺得少了。要不這麼著,再添上一座銀樓,一個典當行,這些是我當初的陪嫁,我還是有權處置的。”
老太太這番話一出口,李老太爺反對的話就被堵在了嘴裡,老妻都出了自己的嫁妝,難道他這個做祖父的,還要說孫子要的這些太多了嗎?
罷了,在這件事上,李家的確是對不起二房。
“罷,就按謹言說的。”李老太爺一錘定音,“慶昌,謹言答應了,是他懂事,你做大伯的,之前是怎麼對待弟媳侄子的?還有你,許氏,去和你弟媳婦道歉。至於錦琴和謹行……”
“祖父,既然我病已經好了,對大姐和四弟就從輕發落吧。”李謹言懂得見好就收,“嫁妝”還沒到手,不能把李慶昌逼得太急,不過,他只是說從輕發落,可沒說不發落。
李慶昌就算不滿,也不可能再當面違背李老太爺,只能暗地裡咬牙,到底是讓這小兔崽子擺了一道。
看著李慶昌和大夫人滿是怨氣的背影,三夫人撲哧一笑,對二夫人說道:“嫂子,我算是服了,別看你家謹言平時不言不語的,這冷不丁咬上一口,還真夠那家子疼到骨頭裡的。”
李謹言扶著二夫人,苦著臉,“嬸子,你可別挖苦我了,我這還不是被逼急了嗎?他們那麼對我娘,我要是再和以前似的,那就不是個男人!”
“還男人呢。”三夫人笑得更厲害了,“這眼看就嫁人了,三嬸也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該把壓箱底的寶貝來給你添妝。”
“嬸子……”
李家正為李謹言這樁婚事鬧騰時,樓大帥府裡也不平靜。
樓夫人拿著李謹言的生辰八字和批命籤紙,看來看去,忍不住嘆了口氣,竟然要給兒子娶個男人回家,這算怎麼回事啊。就算有道士的批語在前,樓夫人還是意難平,想著等人送進來,乾脆就當個菩薩供著,好吃好喝的養著,也算他們樓家仁至義盡了。
樓大帥倒是對這件事樂見其成,李謹言父親李慶隆的大名,他也是早有耳聞,能讓南方大總統親自上門的,哪會是簡單人物?別看他身在北方政府,南方政府裡的事情,也一件瞞不住他。李慶隆在南方財政部任職不到一年,期間南方政府的財政問題就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此人的能力和才幹那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惜的是,死得太早了。
“南放政府那點烏糟事,想想就來氣。”樓大帥推開正給他揉肩的丫頭,摸了摸程亮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