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霍君洌,身著一身雪白雲衫頭髮用玉冠豎起,全身上下乾淨整潔,甚至連腳上,都是一雙潔白的狐絨靴子,厚厚的靴底邊兒上用銀線繡著暗紋。
原來,他一早進了寺中,卻遲遲沒有出現,竟然是去沐浴更衣去了。
霍君洌在殿內緩緩環視一週,看到初淺汐,笑起來,“四嫂終於想起我來了。”說著,走到敵後面前,“兒臣見過父皇、母后,兒臣不孝,讓父母擔憂。”
見到他安然無恙,皇后才算是完全放了心,將她拉在身邊,不住的打量。就連皇上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沒事就好。”
霍君洌道,“兒臣能安然回來,多虧了四嫂機智。沒想到——”他輕笑一聲,踱步到鬱如風面前,“丞相竟然想出了這樣奇異的猜測,真是怪哉,怪哉。”
鬱如風面色漲紅,剛要說話,皇上卻突然站了起來,長袖一揮,冷凝著聲音道,“行了,都不要爭了!承王妃雖然出身西黎,可既然已經成了我東滄皇家之人,便不容人隨意懷疑。鬱卿,你為百官之首,言行要謹慎些才是!”
鬱如風躬身道,“是。”
皇上又說道,“至於行刺之事,承王是朕的兒子,他的秉性,朕最瞭解不過。他斷然不會做出這等殘害手足之事。況且這封奏摺,”皇上將那封信函又拿起來看了一眼,隨即轉身放在供桌上的香爐上點燃燒掉,“這上面所言,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與承王並無關係。也就不存在承王想毀滅證據一說。此時到此為之,不必多言!”
“可是,”鈞王妃見皇上就此決斷,急切的站起來,“鈞王的確是遭人行刺,如若刺客不是承王,那會是誰?父皇,您可一定得給鈞王做主啊,若是不盡快捉住此人,鈞王很可能還會有危險的!”
皇上點點頭,“茉嫣說的沒錯。此時尚需繼續追殺,無論是誰,膽敢行刺我滄國鈞王,朕定不輕饒!”
“皇上!”郎彥宜皺著兩道粗眉大聲道,“雖然如此,但卻沒有證據證明承王是清白的,請皇上明察!”
“父皇,”又一道沉穩儒雅的聲音傳來,還未見其人,初淺汐心中便道,又是個王爺!如今業王霍君洌、承王霍寒壁已經都在這兒,那一身橙紅色團龍王袍的青年王爺,很顯然就是皇家二子冀王霍青涯。當朝四位王爺已經齊了三位,那眼下來的這一位,顯然,便是之前遇刺、並未在場的鈞王殿下霍澤天。
初淺汐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渾身沐浴著儒雅尊貴之氣的男子在小廝的攙扶下緩緩邁步而來,此人穿一襲深藍色錦服,腰間繫著一塊潔白通透的玉佩,腳上穿著同色暗紋靴子。
剛走入殿中,鈞王霍澤天走入殿來,面上帶著一個優雅的微笑,讓人見了如沐春風,不由自主就卸下了心防來。只聽他走到皇帝面前,低頭恭謹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皇帝皺了皺眉,溫言道,“你身上還有傷,怎麼不好生歇著?來人,給鈞王看座!”
霍澤天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對著諸位大人拱了拱手,說道,“今日為了本王的事情,給各位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鬱如風忙道,“只要鈞王殿下沒有危險,臣等便放心了!”
霍澤天點點頭,繼續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本王知道,大家可能都對承王殿下有所誤會,是以剛一醒來,我便立刻來向大家解釋清楚。”
皇上一聽,原來鈞王妃還有許多不知道的事情,便皺眉道,“澤兒,你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霍澤天這才緩緩說道,“昨晚天色昏暗,一時之間很不容易看清楚。王妃又驚又怕,緊張之下看錯了也是可能的,況且,那刺客穿著承王的衣服,還帶著承王的玉佩,就連本王,也差一點被他們矇蔽過去了。”
“啊?!”鈞王妃驚撥出生,訝異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