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才三歲,三歲是她的虛歲,其實,她才兩歲多。我給她取的名字叫沙拉,是離婚前,風冿揚留在我肚子裡的,但是,我卻沒有將她拿掉,因為她是我的孩子——”
她緩緩的說著,心在痛,眼眸裡看著孩子是滿滿的憐愛和疼痛。
但是,怎麼樣呢,如果捨不得沙拉,她就會永遠會想到有一個風家,要麼死掉,要麼活著,可是,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她的手撫上孩子的額頭。
“你說,這孩子,是風家的孩子。”老爺子吃驚了…那眼睛立馬瞟向沙發上的小女娃,玩耍著奶瓶的小女娃。兩個毛辮子翹的東倒西歪的小東西…
冉依顏閉眼,然後點頭了。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她跟寶珠一樣,都是風家的孩子,都是他的孩子,如果你不信,你去醫院拿份化驗單,只是幾分鐘的事兒,我希望你能善待她,我把我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風家,那麼,以後,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過活,你們,不要再有任何人來打擾我。”
她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然後,就只剩她離開的時候了。
“當然。當然…”風老爺子喜不自勝,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女娃是風家的孩子,怪不得,他在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很有眼緣。
他討厭冉依顏,卻不討厭她。
那個時候,他還記得她跪在餐椅裡,拿著跟她差不多大的銀勺羹,然後大口大口吃飯的情景。
“她是風家的孩子,是風家的孩子…”老爺子滿臉都是喜色。
老爺子會疼愛孫女,這是很自然的情感。
越老的老人,越喜歡腳下的小孫子。
冉依顏閉眼,交代了,那麼她也該走了。
她最好現在就走,日落之後,她就可能見到回來的那個人的臉,那張令她倒胃口的臉。
她叫劉媽幫她收拾了東西,然後,該留下的留下,該拿走的一件不留。
然後,沙拉被老爺子身邊的保鏢抱去了山莊。
她身邊就一無所有了。
走的時候,她就拖了個行李箱,然後,走路去了大路口,然後坐計程車。
該留下的都留下,該走的也都走了。
交出了沙拉,她跟風家就再也糾葛,再無糾纏,她將她唯一最珍視的孩子都交出去了,這走得,還不叫一個乾淨麼。
*
她知道日落之後,可能風冿揚就回來了,為了不讓有機會和他有見面的尷尬,所以,她拉著箱子到大路口,紅路燈那裡,等計程車。
這一站的最後落腳點,肯定是冉家。
不管怎麼漂泊,至少自己也還有個孃家,真好…。
而回去的冉依顏一句話都不想說,冉母看到冉依顏那憔悴的模樣嚇了一跳。
自己的女兒,她當然看得出冉依顏那眉宇間堆疊的厚厚憂傷。
而這次,冉依顏回去,行李拉在後面,冉母坐看右看,卻根本沒有沙拉。
“沙拉呢——”冉母雖然不忍心看到她眉宇間的疲憊和黯然。
但是,好歹是自己在乎的外孫,老人家怎麼都要問一下。
“賣了——”如同喝醉了酒的人,冉依顏氣餒的說著。
而冉母看到此刻那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冉依顏,心怎麼能不疼。
“我早聽人說你又到了風家了,你段時間你又去了風家,是不是。是不是…”冉母跟在後面,跟在冉依顏後面喋喋不休。
“為什麼你還跟那個男人苦苦糾纏,喋喋不休,難道每一次,你一定要把自己弄的這樣傷痕累累,全然沒有自尊了,你才回來麼——”
冉母一說起,心又是疼,又是急。
當冉依顏拖著自己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