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來來,小夏過來坐,給夏大夫倒杯水。”
“不用不用,大隊長,來之前喝了不少水,真不渴。”夏初知道,在這裡淡水有多麼稀缺,她不想一過來就給大家增添負擔。
李政委親自把淡水端過來,“夏大夫,聽說你受傷了,我也一直忙沒時間去看你,怎麼樣?都好了嗎?”
夏初受寵若驚,趕緊起立敬禮,才接過紙杯。“謝謝政委,我傷全好了。”
“坐坐,不用敬禮,坐下說。”
“哎。”夏初點頭。
董志剛在夏初另一邊坐下,問道:“你怎麼跑堤壩上來了?”
夏初有些尷尬,她實在是不好意思把動機說明,愛面子的說:“聽肖騰說,您的心臟病犯了,我就過來看看,反正也沒什麼事情。”
董志剛滿面笑容堆在臉上,聽見這話又變臉扭過頭看肖騰。肖騰特無辜的垂首站在一側,也不敢多說話。
“就你多嘴。”
“大隊長,不怨肖班長,是我自己非要跟過來的。”說著說著,夏初的臉開始發燙,自覺的閉嘴不再說下去。
“我沒事,老毛病了,吞兩片藥就沒事了。”董大隊長哈哈笑著,以此證明自己的健壯體魄。
夏初笑著不接話,開啟藥箱,看見了躺在角落裡的胃藥,愣了一下,隨即又很快調整心情,拿出聽診器放在桌子上。
“老董啊,夏大夫這麼遠跑過來不容易,你又不肯回去,就簡單檢查一下吧。”
董大隊長把眼睛瞪得圓圓的說:“檢查什麼,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的很,肖騰我藥呢,給我倒杯水把藥吃了。”說完,隨手拿起桌上放著的香菸,熟練的拿出一支,正準備點燃,夏初眼明手快一把把火機搶了過來。
“大隊長,您應該知道,心臟病最忌諱的就是抽菸喝酒,這煙以後就徹底戒了吧。”接著把煙盒也拿走,遞給了董志剛的警衛員。夏初交代說:“這些東西以後不要出現在大隊長面前。”
“是,夏大夫。”
董志剛被搶了煙,面子有些掛不住,夏初雖然一直微笑,但是他看的出來夏初絕對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小夏,我有沒有說過,你長得很面熟?”
“大隊長,不用跟我套近乎。”
“不是套近乎,真的,像一箇舊識,真的越看越像。”董志剛的表情特別的嚴肅認真,夏初則腦門上三根黑線。
“像嗎?可能吧。”
“你父親也姓夏吧?”
夏初覺得大隊長雖然看起來很嚴肅,但是真的很有趣。她姓夏,她爸當然也姓夏了,這難道還有疑問嗎?“既然像熟人,那我就更不能對您的身體健康不管不問,待會兒您和我一起回去吧,這裡有李政委坐鎮您還不放心?”
李政委也趁熱打鐵,勸他說:“小夏說的對,你回去吧。這洪水一個多月了,差不多也該消停了。”
“不行!”這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容許有任何反抗。但是也因為用力過猛,又扯動著大隊長胸口一陣悶痛。
夏初的功力不深,沒辦法把這位倔脾氣的大老爺勸回去,只能一遍一遍的交代大隊長的警衛員一些必須必須注意的事項,比如戒菸戒酒,比如飲食。
大隊長和政委非要留夏初在大堤上吃午飯,夏初推託不了,就應下了。她走出帳篷四處看看,其實她在期盼能“偶遇”梁牧澤。按理說,特種大隊的人不多,應該很容易找到他,可是她在帳篷外轉悠半天也沒看見他的影子,應該說穿軍裝的人影都很少看見。自己又拉不下臉面問別人,只能裝作“參觀”狀,到處亂晃悠。
他,是不是有任務?是不是坐著皮艇在水中搜尋著未被解救的災民?這麼想著,夏初來到大堤邊緣,眼前是一片渾濁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