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迷茫的睜著一雙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底灑下陰影。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彷彿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夏初低頭看了一眼,迅速跳起來逃似衝進旁邊的臥室,隨著“嘭”的一聲巨響,房門被關上。
夏初把自己摔在床上,頭埋在枕頭下,懊惱的要死,悔恨的要死。居然穿成這樣出現在他面前,沒準他會以為自己是個行為放蕩的女人。丟死人了。
梁牧澤看見那個女人臉頰緋紅的從門口消失,摔門,被他意猜到了。她是沒有想到自己在這個時間出現吧,所以才……裹成那樣。
梁牧澤環視了一下房間,如果沒有記錯,以前客廳裡沒有這塊價值不菲的地毯,窗簾也不是這個顏色,落地窗前也沒有植物和躺椅,桌子櫃子上也沒有這些“花花綠綠”的杯杯罐罐;也沒有這隻此時趴在他茶几上和他對視的小肥貓。
不等不承認,的確比以前溫馨了很多。
梁牧澤多年來一直住在部隊的家屬樓,平時真的很少回來,只有偶爾和領導來市裡開會的時候,才回來一趟。
當初買這房子的時候,他就不同意,他知道自己根本住不了幾天,部隊都會分房子的,而且特種大隊在山溝溝裡,距市區還有近百公里的路程,他怎麼可能每天來回?他是軍人,是來帶兵的,不是來享受生活的。
可是,拗不過他們家老太太,既然她要買,那就隨她好了,反正她也是圖個心裡安慰。他住不住是他問題,買不買是父母的心意,他們希望自己過的更好。一個人在外,身邊無人照顧,如果他們覺得有了這房子就相當於給他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安了一個家,如果這樣可以讓他們放心,那就順著他們的意思好了。
他多年在外,很少有時間回北京。每天在部隊,很少可以接觸女性,當他家老太太婉轉的告訴他,要他收留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梁家二老等著盼著他結婚,等抱孫子等了多少年了。梁牧澤卻一點也不著急,每天窩在山溝溝裡,過著和尚一般的生活,每日朝夕相處的除了男人,還是男人。時間一年一年過去,歲月不留情,他已經28了,還沒有女朋友,更別說結婚物件。和他商量多次去相親,都被他否決了。理由總是,沒空。
好啊,木敏在心裡琢磨著,你不是沒空嗎,我把好姑娘給你送上門,看你還敢不敢拿沒空來搪塞我。
自家老太太那些小心思他一清二楚,拒絕不了,那就放任自流,反正他真的很忙,沒工夫和一個女人從相識一路到結婚,也沒有精力和一個女人共同撐起一個家。他把全部精力奉獻給了特種大隊,給新一代特種作戰注入新的血液。
夏初換了衣服,將已經乾透的頭髮在頭頂鬆鬆的綰了一個髮髻,在門後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才深吸一口氣邁出房門。梁牧澤還是擺著剛剛的造型,幾乎沒有變。氣氛更尷尬,她覺得應該說點兒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夏初。”
“嗯。”夏初條件反射的應聲,梁牧澤叫她的名字叫的很自然,彷彿已是很熟悉的人一樣。
“我們需要談一談。”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很有磁性,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嚴。
“好。”
其實,她想說,有什麼可談的?我是房客你是房東,就當陌生人好了。難不成,你要收我的房租嗎?
“你住哪間房?”
“什麼?”夏初有些犯愣,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挺清楚了。
“你住哪個房間?”
夏初指了指次臥,“這間。”
梁牧澤點頭。
夏初想到他為什麼會這樣問,吞吞口水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一直住這間房,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