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原本是有的,只是如今我不在軍中已經多時,他們難保會有二心。”顧姳煙的鳳目含恨,這一切都是楚離害得!
“不過母后你少聒噪一點,這樣只會讓我們死得更快,只要我爺爺在一日,他的悶聲就不會置我們顧家不理的。就算楚皇真的廢長立幼,楚離也沒有辦法那麼快收買了所有的人心。”顧姳煙望著傅琬瑩,言辭頗為挑釁。
傅琬瑩雖然心裡憤恨,可是這個節骨眼上她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如果不合作便只能沉沒,她懂得這個道理,於是一再地忍讓著。
楚慕心裡惦記著月兒,剛剛過來的時候,月兒似乎是病了,一直哭個不停,請了太醫來看,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賞心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楚蕭有一位很強悍的母親,從小到大,她掌控了他幾乎所有的人生,事無大小全都一手操辦。後來,他又有了一位很強悍的正妃,甚至比他的母親更加強勢,兩人的力量不相上下。這個世界上,倘若還有一點他可以掌握的東西,那麼就是賞心和月兒,因此,他愛她們,如同愛著自己的所有般珍視,任何人、任何事情都無可替代。
皇位對於他來說,從來只是因為太子之位坐得太久,而母后日日唸叨下產生的潛意識罷了。於是這正事上有她們在,他也就不用擔心了。不論顧姳煙有著什麼樣的企圖,現在他們算得上是同生死共進退,他相信她不會耍花招的。
兩個女人還在冷戰中,採苑忽地慌張地進了殿門,對顧姳煙道:“小姐,不好了,老爺子他。。。。。。過世了。”
“你說什麼?!”顧姳煙猝然起身,鳳目睜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
“今早老爺子病危,剛剛去世。。。。。。”採苑又重複了一遍。
傅琬瑩一顆心沉入了水底:“這次。。。。。。真的是敗了,敗給了那個蛇崽子。。。。。。”她撐著頭,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顧姳煙完全懵了,這世上最疼愛她的爺爺去世了,臨死的時候想必還沒有原諒她當初所做的決定,她被困在這東宮中,連去見他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鳳目含著淚,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二人都不說話,鳳藻宮一時之間很安靜,楚蕭開口道:“母后。。。。。。”他想說,也許楚離當了皇帝,並不會斬盡殺絕,然而話還沒有開口,便見一群人走進鳳藻宮,為首的,是楚皇的貼身太監總管。
傅琬瑩一慌,從椅子上坐起來,連連地往後退,那太監跨進了門檻,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接旨吧。”
傅琬瑩腿一軟,跪了下來。
顧姳煙和楚蕭也跪下了。
“奉天承運,楚皇詔曰:我大楚國自古奉行祖制,遵守長幼之序,故而朕逝之後,立太子楚蕭為繼任楚皇。且為防親王奪位之禍、相國專權之危,太子繼位之後可廢親王、廢相國。。。。。。”那太監已經唸完了,可是三個人卻都呆在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
“太子殿下,接旨啊。”那太監提醒道。
楚蕭猛地抬起頭,接過聖旨,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兒臣接旨,謝父皇。”都說君心難測,果然是如此,在人人都以為他的太子之位不保時,一道聖旨卻告訴他,原來,他的地位一直不曾變過,真像是一場惡作劇。突然想起了什麼,楚蕭起身,問道:“父皇他。。。。。。”
那太監躬著身子,分外地恭敬:“回太子殿下,陛下已經。。。。。。薨了。”
“什麼時候?!”傅琬瑩終於清醒了過來,聲音顫抖地問道。
那老太監想了想,道:“今日一早。”
傅琬瑩終於鬆了一口氣,皇位終究還是他們的,楚離什麼都沒有,連親王都做不成。現在是楚皇聖旨下的命令,廢親王,便是殺了楚離最好的藉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