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當葉遲頂著溼噠噠的頭髮走出來坐到他身邊時,他還是忍不住拉過小傢伙,親吻著他溼潤柔軟的嘴唇,兩人耳鬢廝磨了許久才分開,布萊特帶著心滿意足的笑意輕輕咬了一口葉遲的耳垂才退開,葉遲被他親得滿臉通紅,耳垂又是他的敏感點,血色就一路燒到了脖頸上,燒得他手忙腳亂地想找個東西降降溫。
布萊特任由葉遲躲進洗手間衝冷水,他離開床位,一邊清點帶回來的東西,一邊說:“我們得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弗朗西斯一直用毛巾蓋著臉,假裝自己沒聽見那頭曖昧的聲響,這時才拉下一點毛巾,悶聲悶氣地說:“躲在這兒就行了,監獄那幫瘋子一定還會跟軍隊起衝突的。”
布萊特諷刺地說:“這建議真符合你的風格。”
弗朗西斯看著天花板十分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難道你還想跟他們打一架,恩?炫耀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拜託,你已經不是青春期小夥子了,布萊特。”
布萊特嗤笑了一聲,並沒有回嘴,他將一把短小的軍刀夾在手指間來回翻轉,綠色的眼睛盯著速度越來越快的刀刃,“你看看這裡的儲備足夠我們過幾天,醫生。”
弗朗西斯將毛巾一把扯了下來,他從床上下來,蹲在布萊特身邊翻看著帶回來的東西。
“罐頭,哦,這味道真令人厭惡,十多個吧,壓縮餅乾……”弗朗西斯喃喃自語,過了一會兒,他皺著眉站了起來,“只有這麼多?”
布萊特手指的動作已經無法用肉眼看清了,指間一片銀白色的虛影帶著尖銳細微的風聲,“監獄的人能給我們留這麼點已經很不錯了,做人要學會感恩。”
弗朗西斯怔了怔,忽然明白過來,“他們過去掃蕩了?我沒看見疫苗,他們是衝著疫苗去的。他們怎麼知道疫苗的存在?”
布萊特停了下來,小刀由於巨大的慣性飛了出去,深深插進對面的牆壁裡,“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的物資不足以支撐到下一次。”
他抬了抬下巴,“那兒還有個重傷員醫生,我想你該不會苛刻他的營養。”
弗朗西斯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站起來,如同困獸般轉了兩圈,煩躁不已地踢飛了一個罐頭,正好被從浴室裡出來的葉遲輕巧地接住了,葉遲把罐頭重新放回牆角,不明所以地看著處在爆發邊緣的弗朗西斯。
布萊特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四肢,“隨著病毒擴散,這島上能食用的動物也會越來越少,也就意味著這些食物,”他踢了踢腳邊這些罐頭和餅乾,“將會成為最搶手的東西。”
“這座醫院有什麼儲備嗎?除了那些瓶瓶罐罐。”布萊特坐到桌邊,開始拆槍。
弗朗西斯搖了搖頭,“餐廳裡只有一些沒處理過的食物,這種天氣早就爛透了。有這種軍需儲備的只有監獄和基地。”
布萊特擦拭著槍管,“還有一個地方。”
弗朗西斯怔了怔,“你是說研究所?可是那條灣鱷……”那是目前為止,他們見到的最大的變異體,正面碰上他們完全沒有勝算。
“沒有別的選擇了,卡爾也得去,這兩天就先休整一下,正好我也需要一點時間。”布萊特保養完了所有零件,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將槍支分毫不差地重新組裝了起來。
弗朗西斯深深吐出一口氣,他這時才注意到了布萊特的動作,“你現在與葉遲一樣了?”
布萊特顛了顛槍,“Richtig(正確)!”
弗朗西斯笑了笑,“很好,我們有兩個超人了是不是?”但他的表情和語氣依舊顯得十分煩躁,並沒有多少高興的意思。
布萊特開始檢查葉遲的槍支,“我想疫苗並沒有什麼用處,或者可能還有什麼別的因素影響病毒在每個人身上的表現。”他大致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