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
小乙頭髮散亂,衣服已經碎成一片一片,顯然受了不少折磨。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抬起無神的眼睛,發覺那是自己的主子,兩眼猛然張大,嘴巴張開,卻“呵呵”的發不出聲音。
“二弟,你這麼喜歡這個小廝,到哪都帶著他,我就讓你們黃泉路上也湊個伴吧。”任自在踱到小乙身邊,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忘了告訴你,他這張嘴實在羅嗦,所以我一生氣,就把他的舌頭……割掉了。”
什麼?那麼愛說話、那麼聒噪的小乙卻永遠也不能再出聲了?任逍遙胸口猶如被狠狠擊了一拳,幾乎站立不穩。為什麼,連自己身邊的人也不能倖免!大哥,你恁的恨毒!
一隻手從背後伸出來扶住他,練無傷低聲道:“事已至此,自責無用,先把小乙救出來。”
任逍遙關心則亂,一經提醒,立刻明白兄長是用小乙來打擊自己的鬥志。現在己方只有四人,卻有兩人需要照顧,情勢極為不利。他定了定神,低聲道:“我去救小乙,你護著凌烈逃走。”
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多加小心,我送你一程。”練無傷將長劍插在地上,奮力一揚——霎時間,沙塵漫天!在任逍遙腰間一託:“去吧!”
從任自在往下,都以為先動手的會是任逍遙,都在全神貫注的提防。察覺不對時,已被滿眼沙塵阻住了視線。任逍遙飛入人群,迅速解決了看守的兩名大漢,將小乙帶到身側。
斜刺裡忽然砍來一刀,刀法精妙已極。任逍遙打量這偷襲的女子,竟是舊識。“是你?你也是我哥哥的人!”
與這女子初次相見是在信州城外,她化裝成農婦暗算,任逍遙險些死在她手裡。後來才知她是“奪魄”的殺手,為僱主辦事。現在看來,那次也是任自在買兇殺人。
這女子武功不弱,被她纏住只怕難於脫身。任逍遙一念至此,下手再不容情,出手就是殺招!
刀劍相交,發出清亮的響聲,那女子虎口被震的發麻,柳葉刀拿捏不穩,跌落在地。任逍遙本想一鼓作氣結果了她的性命,卻見她美麗的眼中閃過一絲乞憐,心頭一軟,低聲道:“我不殺女人。”
想不到他又放過自己一次,那女子先是一愣,目光忽然轉到他身後,花容變色,叫道:“小……”
任逍遙正自奇怪,早有一人衝過來伏到他背上,緊接著一聲悶哼,是利器刺進肉裡的聲音。
一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心膽俱裂的轉回身,扶住小乙軟軟倒下的身體。
“小乙……”喉嚨好似被扼住,發出的聲音破碎不堪。
小乙背上端端正正插著一支銀鏢。這一鏢本是射向任逍遙的,小乙卻以身相代!他的人已經停止了呼吸,臉上兀自掛著笑容。
求仁得仁,他死而無憾!
血液霎時凝結,任逍遙慢慢的把小乙的屍體放到一邊,站起身來。無數敵人在他身邊虎視眈眈,可是在他眼裡卻只有一人——
那個躲在人群后放冷箭的任自在!
一步步逼近,周圍的人明明手執刀劍,卻懾於他的氣勢,不敢輕舉妄動!
“攔住他!”任自在本就對這個弟弟心存顧忌,這時更是被他可怕的神情嚇破了膽。
兩旁的人擁上去,又被任逍遙的劍風掃退。
他抬起一劍,向任自在的頭頂劈下——
一條黑影迅速無比的從人群中躥起,刀光一閃,架住任逍遙的劍,兩人互一較力,各自退後一步。
這人武功怕要高過自己!任逍遙心中一凜,才看清這人面上蒙著黑巾,打扮著實眼熟,想起他的刀法也似曾相識,脫口道:“『奪魄』的首領?”
黑巾後傳來一聲悶笑:“好眼力。你去攔截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