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揣熱的銀子,還給人家。
這些外地來的生瓜蛋子啊!老鴇們真的都不屑和他們解釋了,若是自己的買賣還想繼續做下去的話,那地方,那是無論如何都去不得的。這種苦處,給這些鼻孔都恨不得朝天的傢伙們說,他們能夠體諒麼?
沙洲上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建築,不過是幾十棟普普通通的屋子而已,但是,揚州城裡,稍微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這裡才是這運河沿岸,數萬漕幫的大本營,從這沙洲上發出的任何一道命令,都足夠在這運河之上,掀起驚濤駭浪。
漕幫既然稱作是幫,那肯定和一般的江湖幫派的結構,沒多大區別,總攬大權的,當然是漕幫幫主王攀,但是,這王攀平日裡深居淺出,為人甚是低調,不是漕幫眾人,見到他的面目的實在是不多。
幫主之下,當然是內外兩堂的堂主了,顧名思義,這兩位堂主,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是輔助幫主的人,堂主以下,就是分派到各地分舵的香主了,這樣的組織結構,雖然簡陋,但是對於一個江湖幫派來說,卻是已經夠用了。
此刻沙洲上,陽光普照,夏日裡的正午陽光,在江南也是有些讓人吃不消的,沙洲上林木不多,更是比岸上要熱上幾分,這個時候,漕幫總舵裡的大小人等,一般都是窩在屋子裡不出來,屋子裡也嫌悶熱,但是,總比在外面汗流浹背的好。
但是,在那小小的碼頭上,三五個人卻是一直在這陽光底下沒有動窩,那寬大的斗笠下,汗水一直都沒有停息到,卻是沒有一人提出來,要去屋子裡納涼躲陰一下。
遠處有一艘小船過來,這碼頭邊的幾個人,斗笠齊齊一動,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小船子慢慢靠近了碼頭,一個黝黑的漢子,從船上蹦了下來,一見到這岸邊幾人,登時就笑了起來:“遠遠看到,就覺得是你,這近了一看,還真是你,咱們兄弟這是幾年沒見了!”
“唐香主,眼下不是敘舊的時候!”領頭的一個斗笠人微微笑了一笑:“請隨我來吧,兩位堂主和幾位長老,都在等著你!”
“我說,不用這麼公事公辦吧!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兄弟了!”唐三滿不在乎的拍上了斗笠人的肩膀:“七哥兒,你就悄悄的透露一點訊息唄,總舵這麼急召我過來,是什麼事情,也要讓我心裡有個底細!”
“這我真不知道!”斗笠人搖搖頭:“我就是一個給幫主老人家跑腿打雜的,你問我沒用,該你知道的,上面的總會讓你知道!”
一行人穿過碼頭,穿過那些零零落落的屋子,終於在沙洲中間那間大屋子門口停下了,斗笠人站住了腳步,看著唐三,唐三猶豫了一下,終於抬腳走進了這屋子!
這間屋子,還是他就任天津分舵的香主的時候,進來過一次,那是例行的參見外堂堂主,雖然有人舉薦,但是,這幫裡的大佬們,不親眼見他,考察他一番,是不會將一個分舵,就這麼撒手送給他的。那次的見面,對他來說,並不是太美好的回憶,無非是走一個過場而已,而且,他也感覺得到,在總舵,自己的這個香主,並不怎麼受人待見,當然了,若是受人待見的話,裘草兒領著他們討生活的那兩年,就不會過得那樣的艱難了。
但是,唐三可沒想到,事隔一年,他居然又重新回到了這裡,而且,還是內外兩堂的堂主一齊召喚,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忐忑了。
走過長長的庭院,唐三吸了一口氣,推開那一扇虛掩著的大門。
屋子裡,兩個年輕人,正在低聲說著什麼,在他們的上首,還有兩個老人安靜的坐在那裡,似乎是在閉目養神,又似乎是在仔細的聆聽身邊那兩個年輕人的說話。
唐三走進門來,屋子裡的說話聲,戛然而止,那說話的兩個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