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由不得我這樣想啊!”楊廷和搖搖頭:“此人龍行虎步,鷹視狼顧,若在江湖,便是梟雄大豪之相,若在廟堂,難說不是劉瑾之流,劉瑾之禍,禍在朝堂,而此人若要為禍,那必定是禍在天下!”
李東陽靜靜的聽著楊廷和的判斷,捋了捋下巴的鬍子:“權臣亦是能臣,介夫為何如此肯定,他若是一飛沖天,不是造福大明的能臣,而是弄權禍害天下的權臣?”
“因為李鳳兒!”楊廷和毫不猶豫的說道:“禮部已經接到今上的旨意,在籌謀李鳳兒入宮之事,宮裡的那幾位雖然沒有動靜,好像預設了一樣,但是我敢斷言,今上冊封李鳳兒,絕對不是和普通嬪妃一般,老大人你可記得漢之衛子夫,唐之楊國忠之流麼,錢無病手握錦衣衛權柄,若是為禍,則禍之大矣!”
“不過是一個南衙鎮撫,你真當他是錦衣衛指揮使了!”李東陽笑了笑,內閣的事情,已經逐步在移交給楊廷和,所以,有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就比如朱厚照準備冊封李鳳兒這事情,就比如楊廷和接下來要說的這事情。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日前在天津遇刺,內閣也是知道的,而且,根據得到的資訊,這牟斌只怕這一次,凶多吉少,錢無病身為錦衣衛南衙鎮撫,若是真的錦衣衛指揮使出缺,他這個位置,的確是可以覬覦的,而李鳳兒得今上寵愛,為他討得這份恩賜,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有什麼理由,不提防於他!”
“自從老大人告訴我這事情,這錢無病,我派人仔細得超過了,一年以前,他還不過是京師裡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校尉,他迅速崛起,還是在南京,老大人可知道在南京,他投效到了誰的門下!?”
“王嶽麼?”李東陽點點頭,“這事情,我是知道的!當初王嶽被劉瑾逼到了南京,聽說這一路上錢無病很是出了些力氣,王嶽順手提拔他一下,也是尋常!”
“那老大人可知道,最近有人在造勢,這外廷有你我二人坐鎮,但是內廷劉瑾伏誅後,司禮監的掌印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動心啊,彼此八虎中除了張永還有些才能,其餘眾人都是些平庸之輩,這些人互相牽制之下,只怕誰都得不到那司禮監掌印的位置,有人就開始鼓吹,要陛下將南京的王嶽重新召回來,畢竟王嶽幹了二十幾年內相,比起他們這些新進之輩,威望,人脈,甚至能力都強太多了!”
楊廷和哼了一聲:“錢無病於王嶽有恩,又是新妃胞兄……”
李東陽眉頭皺了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他對王嶽並沒有太大的惡感,甚至有一段時間,內廷外廷在他和王嶽的合作下,還非常的和諧,但是,若是王嶽能回來,那錢無病可就真的成一個問題了。
所謂時勢造英雄,說的是天時地利人和,英雄也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但是有時候,這時勢也有他的另外一面,如果事情到這地步,錢無病不管是真無辜還是假無辜,肯定是要成為內閣的打壓物件的,內閣絕對不能看見一個在宮中在朝野本身又有著絕大權柄的權臣出現。
“而且,據說,您的那位同窗,眼下的三邊總制,也是受他恩惠,視他如友!”
楊廷和說到這裡,閉上了嘴,都分析的這麼透徹了,剩下的話,已經不用在說了,他和李東陽都是有大見識大手段的人,接著應該怎麼做,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就壓一壓他吧!”李東陽微微有些遺憾的搖搖頭,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遺憾什麼,是因為自己對這個年輕的錦衣衛有那麼幾分好感嗎?
“我知道怎麼做的!”楊廷和點點頭。
“手段柔和些,不要引起他太大的反彈,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成事難於敗事,要做好一件事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