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直接可以忽略了,這船隊也好,採買貨物也好,這花的銀子,格麗莎可沒拿出來,用後世的大集團公司的格局來形容的話,錢無病就是那集團董事長,格麗莎不過是一個執行總經理罷了。
如果不出意外,船隊離港口之日,就是錢無病回京之時,他可不想和自己兒子人生的第一個春節,就天各一方。
“那些番人,用得好,是一把利刃,用得不好,這利刃也會傷到自個兒,從西北酈鎮再調幾百人充實錦衣衛,的確是一個好法子,這些人就相當於你的親衛,別人收買不動,指使不了,不過,這事情也多少是有些犯忌諱的,不管是兵部也好,內閣也好,你必須確保他們不發出疑意,我聽說這內閣新上任的首輔楊廷和,似乎對你的觀感不大好,這種讀書人,才學志向都是有的,不過,卻是脫離不了“名”這個桎梏,你若是不想內閣時時刻刻都把眼睛放在你的身上,不妨在這方面多下些功夫,“名”這個東西,也就這幫讀書人在乎,咱們這些做內官的,你們這些做錦衣衛的,這古往今來,又能有什麼好名聲,斷絕了這個念想,得點實惠,比什麼不好!”
“叔爺的教誨,我記得了!”錢無病點點頭,此刻他和王嶽正在龍江船廠附近的一處酒樓上,臨窗而坐,一邊看江面上百舸爭流,一邊和王嶽說著閒話。
“也不是教誨你,只不過,這些年來,我風光過,也栽過跟斗,眼下無病你也算的上我第一等親厚之人,更是日後我那繼孫的親爹,我總不能看著你在我跌過的地方,再跌一次不是,趁著眼下我還沒老糊塗,想到哪裡就說道哪裡了!”王嶽慢吞吞的說道,兩人都是一襲青衣,倒像是父子二人,出來閒遊的模樣。
“聖眷啊,聖眷!”王嶽眼睛看著江面,“有人做了一輩子官,也沒想清楚這聖眷二字,到底有何!想明白了的,官員亨通,想不明白的,哪怕他一身的本領,清廉如水,能力卓絕,也不過是大明萬千的官員之一罷了!”
錢無病笑了笑,老人這是有感而發,內官和錦衣衛,可不都是靠著聖眷吃飯的麼?不過這聖眷這東西,可不是想有就有的,哪怕你想的再明白,沒這個機緣,沒有就是沒有。
“劉子谷這人,你就這樣安排了麼?”感嘆了幾句,王嶽冷不防問道。
“叔爺以為有什麼不妥麼?”錢無病心裡一動,竟然微微有些惶恐。
“我聽說咱們南直隸許多商人,在扶桑那邊,都設有店鋪,安排著得力的人手在那邊經營,既然你這麼看重這劉子谷,不妨讓他帶著家小,一起過去那邊,他父親那個芝麻大點的郎中前程,不做就不做了,也沒多大幹礙!”
錢無病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抬頭看了一眼正看著窗外的王嶽,他實在不知道王嶽是這麼隨口一說呢,還是有著什麼其他的意思。
“你吖!”王嶽見他沉默不語,回過頭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你這錦衣衛,真不知道怎麼做的,這等事情,留下他們這一家人……”
他看著錢無病的雙眼:“我若是你這個年紀,這劉家去扶桑的海船上,遇見海盜不幸全家遇難的事情,我也是做的出來的,天底下哪裡有不透風的牆,這事情,你查得出來,我查得出來,難道別人就查不出來麼?”
“叔爺,你,你……你知道了?”錢無病之前心裡就有些驚惶,此刻更是臉色大變,得虧在他面前說這話的是王嶽,這要是別人,他殺人滅口的心都有。
“哼,你知不知道,這半年來,京裡來多多少撥人打聽你在南京時候的事情!”王嶽哼了一聲,“你那點事情,若是不是我為你收拾手尾,你覺得到現在還能是個秘密麼?
聽的王嶽這麼一說,錢無病反而放下心來了,也就說,李鳳兒的事情,眼下也就他和王嶽知道,訊息還沒走漏出去。
“我也想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