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睜開眼睛,是被客棧周圍的人仰馬嘶的聲音給驚醒的,外面不知道來了多少人,而此刻有些好像驚弓之鳥的他,第一反應,居然就是要躲起來,不過,在看到那些拿著兵器的色目人,一個個都鎮定如常的時候,他心裡陡然輕鬆了下來了,來的是他們的人馬。
一個穿著錦衣衛百戶服飾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幫錦衣衛,他心裡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尤其是那個領頭的錦衣衛走過他的身邊到時候,他的心突然砰砰的跳起來起來,這張面孔,他認識!
站起身來,他想要上前打招呼,或者說參見,不過,那錦衣衛朝著他搖搖頭,卻是理都沒理他,徑直就朝著樓上走了上去。
沒過多久,他們從樓上走了下來,身後的人,攙扶著那位白衣姑娘,然後,江彬就看著他們將這位姑娘送上了一輛停留在門口的大車,那個他熟悉的面孔,居然沒有再次返回來,就那麼隨著大車走了。
他心下惶恐起來,這個人,應該是有能力護佑他的安全的,但是,他怎麼能一句話都不問,就這麼走了……走了!
“你是江彬!?”那熟悉的面孔走了,不過,客棧裡還留下了不少錦衣衛,就在他六神無主的時候,一個年輕的錦衣衛,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大喇喇的問道。
“是,我是江彬,這位兄弟怎麼稱呼?”江彬站了起來,相當的客氣。
“我們不是兄弟!”這年輕錦衣衛冷冷的說道:“你隨我來!”
江彬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甚至沒有問,這個年輕錦衣衛,要帶他去哪裡,只是他這一起身,一直被錦衣衛看住的他那幾個心腹番子,頓時就著急了,在那裡喊了起來。
“那他們呢?”他有些不確定的問著已經快要走出客棧的錦衣衛。
“他們自有他們的去處!”錦衣衛回答道:“你也有你的去處!”
江彬朝著那幾個嚇得大叫他的手下看了一眼,吸了口氣,將頭扭了過去,再也不看不聽身後的動靜了。
客棧外面,還有一兩被遮蔽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年輕錦衣衛走在馬車前面,朝著他微微揚了揚下巴,他不再多想,撩開大車的簾子,走了進去。
馬車慢慢的朝著前面動了起來,江彬緊緊的抿著嘴,坐在馬車中,甚至連馬車的簾子他都沒有動手去撩開,就好像一根木頭一樣,在馬車上,不動不聽不聞。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一直在行駛的馬車,停了下來,坐在他身邊的錦衣衛,跳下了馬車,和外面的人低低說了些什麼,沒多久,馬車的簾子就被撩開來,一個和剛剛這個年輕的錦衣衛,面目有些相似的中年錦衣衛,探進頭來:“江大檔頭,到了,請下車吧!”
這是一處農莊!江彬跳下車來,習慣性的掃了一眼,心裡立刻就有了結論,京城外面這樣的農莊很多,差不多都是同樣的格局,農田在外,莊子裡寬闊的曬穀場,連綿的屋舍,都是差不多的。
“我們大人在那裡等著你!”那錦衣衛朝著穀場中間那個身影一指,江彬點點頭,走了過去。
寬闊的穀場中間,有一張椅子,椅子旁邊,有一方小小的茶桌,此刻,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坐在那椅子上,端著茶碗,似乎正在微微出神。
“見過錢大人!”江彬走了過去,恭敬的見禮道。
錢無病回過頭來,看著這個在今日以前,在京城裡都威風八面的西廠大檔頭,微微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一片憐憫。
“說說吧,從昨天張公公到江大檔頭府上的事情說起!”
“那位姑娘沒事吧!”江彬點點頭,順口問了一句。
錢無病眼中微微泛起一絲溫暖之色:“還好,有心了!”
那就好!江彬也放下心來,見到了錢無病,那位白衣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