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地的政府和宣傳部的阻撓下,無功而返了,我們晚上來正好避開他們。”
她顯然是對這個選題做過充足的準備,知道不能貿貿然去找當地的宣傳部門,否則的話肯定會適得其反。
“好,我們先幹活,然後再去找地方住下。”
聶採點了點頭,同意沈瀾的看法。
他看過法院的案卷,知道這群小學生裡最後一個服毒自殺的叫做小易,因為被發現得早,及時被送去洗胃,所以很幸運地被搶救了下來。
“走,我們去鎮北土地廟,老易家就在附近。”
月黑風高,山城小鎮不像大城市般燈火輝煌,昏黃的路燈光線十分微弱。
聶採找了好久,才總算找了老易的家裡。
小易的家是一間水泥平房,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在當地的生活水平已經算是不錯了。
房子裡還有燈光,看來他們還沒有睡。
篤篤……
聶採敲開了老易家的大門,一個醉醺醺的漢子開啟了鐵門上的小窗,粗聲粗氣地說道:“誰啊?”
“我們是x省電視臺的的記者,這麼晚了,沒有打擾你們休息吧?”
沈瀾努力露出了一副笑容,語氣輕柔地問道。
聶採負責拍攝,她則是負責與採訪物件說話,這是他們在路上就已經定好了的。
“進來吧……”
那個漢子斜著眼看了沈瀾一眼,開啟了鐵門,醉得有些口齒不清地說著:“你們這些記者……來了一波又一波,你們不嫌煩我們還煩呢!”
看到對方開門,聶採心中頓時一喜。
這就是女記者的優勢了,凌主任安排沈瀾跟聶採一起來,不是為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而是有別的原因考慮。
沈瀾是原來《案件追蹤》的主播,出鏡能力強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是女記者的親和力比男記者要好得多,有時候這種親和力十分有用。
換作聶採一個男人這麼晚敲門,稍微有點戒備心的都不會讓聶採進屋。
聶採拎著攝像機走進來,好奇地打量著。
院子裡種著一塊菜地,旁邊堆滿了化肥,今年收回來玉米稈堆在院子的一角,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家最普通不過的農戶。
“你好我們是x省電視臺的記者,我叫沈瀾,這位是我的同事,叫做聶採……抱歉這麼晚了來你們這裡,我能跟你們聊聊嗎?”
沈瀾負責採訪,一進來就問道。
但根本沒有人理他。
小易的父親已經醉得不行,回屋呼呼大睡去了,而在平房的門口,小易的母親沉默地在剝著玉米。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在客廳的茶几上寫著作業,根本不理沈瀾,估計他就是老易了。
“沒什麼好問的,老易救回來後一直沒有說話,我們連哄帶求的,他都不肯開口。”
小易的母親放下了玉米,聲音沙啞地說道:“你們不是第一個來採訪的記者,估計也不是最後一個,求求你們,讓我們的生活回覆正常吧。”
沈瀾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看了聶採一眼。
人家一開口,擺明了就是一副不配合的樣子,頓時讓她準備好的問題失去了作用。
“大姐,我們來不是為了打擾你們,而是想追尋真相,您也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對吧?”
聶採連忙說著,試圖跟小易的母親站在同一個陣營,拉近雙方的關係。
小易的母親臉色微微有些動容,但就是在這個時候,院子的門口卻砰的傳來一聲響。
五六名大漢從門口外面湧了進來,一進來就嚷嚷著說道:“這裡不能採訪,你們這些記者快點離開這裡!”
該死,還是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