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人行道,我憑著記憶,帶著他們往那條巷子裡走去。瘦猴拿回了步槍,也把冰冷的槍口緊緊地抵在我的後背,而那個叫賀二的司機,好像沒有帶武器出來,只是跟在王璽旁邊抽菸。這對我的計劃非常有利。
不一會兒,我就帶領他們拐進了記憶中的那條巷子裡。藉著月光往那一排店鋪一掃,一眼就能發現檯球室的所在。因為我和吳林禹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把卷簾門拉下一半,這是再明顯不過的特徵了。
這檯球廳有些簡陋,連個像樣的招牌都沒有,王璽他們應該不會發現那是檯球室。
走到檯球室前,連喊了幾聲段可。當然,這只是做給他們看的,除了捲簾門響出的刺耳聲音外,根本不會有人回答我。
我有些疑惑的吸了幾口氣,嘀咕了幾句好奇怪啊。
“哪兒呢?沒見人答應你啊?”王璽空蕩蕩的四周,有些懷疑了,“再見不到人,你就該斷腿了啊。”
我轉過頭,故作焦急的對他說:“璽哥,你別急,她肯定在裡邊兒,可能是睡著了。這樣,你們別碰著捲簾門,不然會把她吵醒,咱一起進去看看,她肯定在二樓的床鋪上。”
話一說完,不等王璽他們回答,我就帶頭佝僂下身子,鑽進門裡。王璽他們沒反應過來,所以等我在捲簾門的另一邊站起身的時候,槍口已經脫離了我的背部。
“在床上。”我聽到王璽在門外邊兒壞笑了一句。我的話給他的潛意識起了作用,他沒有去觸碰捲簾門,現在應該也正準備彎腰走進室內。
機會來了!
室內照射不進來月光,伸手不見五指,所以我率先進門後,他們在門外,就幾乎看不清我在哪兒了。最近的檯球桌就在前面幾步遠的地方,我吼了幾句段可,以便掩蓋過自己行動的聲音。幾個快步,我就走到檯球桌前,往桌上一摸,一手抓起一個沉甸甸的檯球。
剛轉過身,我就看到捲簾門下王璽和瘦猴彎著身子的黑影。猶豫不得,我立馬舉起右手,使盡渾身力氣,將右手的檯球朝其中一個影子的頭部扔去。
恰巧,兩人彎身進門時,首先探進來的就是頭部,所以這一發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天靈蓋上,發出一聲悶響。然後,我迅速把左手的檯球放到右手,朝另一個人影子扔去。
這美式黑八球的質量不小,加上我的扔出的力量,就算砸不死,也能砸暈他倆。
果然,兩個人都被我擊中頭部,應聲倒在了捲簾門下。但王璽好像還沒暈透,胡亂的開了一槍,沒能打中我。我轉回身,摸到放在臺球桌上的檯球杆,操在手上就鑽出了捲簾門。瘦猴面部朝地,大量的血從腦部滲出來,不知道死沒死。而王璽,雖然頭部也滲血了,但他翻過了身,迷迷糊糊的眨巴著眼睛。
我立即用檯球杆較重的那一頭,朝他腦袋重重的補敲了幾桿,這才讓他睡了過去。剛一抬頭,就看到那司機丟掉菸頭,轉身往回跑。他或許是想回車裡拿武器,也或許是開車逃跑,但這都不是好事,我立即揣上王璽的手槍,一手提起瘦猴的步槍,一手拿起檯球杆,朝那司機追去。
他沒跑出多遠,我忍著各個部位傳來的疼痛,很快就追到他身後五六米的地方。雖說只有五六米,但行道樹擋住了本就不太明亮的月光,他就像是一個飄忽不定的影子,在黑夜裡忽隱忽現。其實我可以扔掉檯球杆,端起槍,對著前邊的黑暗胡亂的掃上一通,他必然會被打中。
但不能,我得讓他活下來。
拐出巷子,他跑上了馬路,直直的奔向路中間的越野車。沒有行道樹的遮擋,藉著月光的輔助,馬路上要敞亮許多,能穩穩的看清司機的身影。我再也猶豫不得,舉起檯球杆,以一個投擲標槍的姿勢,朝他扔去。
檯球杆飛出,擊球的頭端擊中了司機的背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