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其他要問,你先回答這些。”公輸全身為二處主事,與裴英侯的職位平級,所以並不畏懼:“上次召集吏員,你就已經犯了大忌,這一次沒有與我做任何商量,又將大夥兒召集回來,你這是胡鬧。”
暗黑吏員執行的都是暗黑任務,潛伏各處,最忌諱的就是時常聯絡,暴漏身份。
裴英侯兩次召集花廳吏員,這就違背了最基本的原則,搞不好就會暴漏吏員的身份蹤跡。
裴英侯冷笑道:“李固被抓,我召喚大夥兒回來應對,何錯之有?”
公輸全正色道:“你沒有通知廳長,亦是沒有與我們商量,擅自發出傳召,而且調回的除了你一處,還有其他三處的人,你可知那已經是大違許可權?當時事態緊急,廳長大人尚未作出處理,你就將大夥召集過來,廳長便已經處於被動。幸好那一次廳長救回了李固,若是李固沒能回來,你豈不是讓廳長威信掃地?”
裴英侯凝視著公輸全,神色平靜,片刻之後,才嘆道:“公輸,你……便對他這樣死心塌地?你我共事這麼多年,在花廳最低估的時候,也從未生過嫌隙,怎地到了如今,反倒如此生分!”
公輸全搖頭道:“裴主事,我公輸全對你的尊敬,從未改變,你是我公輸全此生最尊敬的人之一。但是你我更不應該忘記公顏老的教誨,更不該忘記花廳二十一條!”
“我何時忘記?”裴英侯皺起眉頭。
“上令下行!”公輸全肅然道:“廳長沒有命令,你便擅自召集吏員,這是遵行了二十一條嗎?”他凝視著裴英侯,緩緩道:“裴主事,你該記得,如果不是韓廳長,西花廳現在或許還是空殼子,更有可能已經不存在了。是他的出現,讓公顏老的心血不至於灰飛煙滅,是他的出現,讓我們依然有了生存下去的信念……你我都該看的出來,在韓廳長的身上,有著公顏老的影子,我一直都認為,韓廳長是公顏老冥冥之中派來救助西花廳的救星……!”
裴英侯嘆了口氣,並不言語。
“裴主事,我敬重你,是因為你一直沒有辜負公顏老的栽培,自始至終,都在為西花廳殫精竭慮。”公輸全看著裴英侯,“可是,我發現你現在似乎已經變了,你做的許多事情,讓我越來越看不懂……!”
裴英侯閉上眼睛,道:“你有何看不懂?”
“裴主事,有一件事情,別在我心裡很久,我想問你。”公輸全平靜道:“這一次隨同廳長護衛太子的花廳吏員,共計四十人,這四十人,都是你親自挑選,我想問你,為何四十人中,清一色都是花廳的老吏員?”
“你到底想說什麼?”裴英侯冷笑道:“你是否是想說,我故意將廳中那些未必服從我命令之人俱都調走,是另有所圖?你是否是想說,我裴英侯不忠於花廳?”
公輸全盯著裴英侯,片刻之後,才道:“這要你自己回答!”
“我忠於花廳,這是誰也不能否定之事。”裴英侯沉聲道:“自公顏老去世,東花廳建立,我西花廳大權旁落,公顏老地下有知,那是死不瞑目的!”
公輸全搖頭道:“公顏老建立西花廳,是為了大燕國。我西花廳雖然被東花廳奪權,但是……東花廳的許多吏員,依然是公顏老栽培出來,他們依然在為我大燕效命!”
“胡說。”裴英侯怒斥道:“西花廳就是西花廳,誰也無法替代。韓漠固然是讓西花廳沒有消亡,也固然讓我西花廳滿編滿員不愁吃穿,但是你難道沒看見,如今我西花廳的弟兄們都在做些什麼?當初縱橫天下的西花廳,如今吏員們非但不能離開大燕滲透到他國,便是連燕京城也不能出去,只能潛伏在皇城之內……這還是公顏老在世之時的西花廳嗎?”
公輸全黯然道:“想要立時恢復公顏老在世時的光景,豈是朝夕之事?秀公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