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忽然停住步子,轉過頭來:“佛門子弟,難道還要掩飾本相嗎?”
墨十二郎知道他是說面具的事情,淡淡道:“你想看我的臉?”
韓漠笑道:“只是感覺奇怪而已!”
“那你就帶著好奇心離開吧。”墨十二郎淡淡道:“我只怕你看到我的臉,會後悔!”
韓漠想了想,欲言又止,推門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等墨十二郎聽著韓漠腳步聲遠去,這才拿起桌上的念珠,單手豎起,開始數珠唸佛,只是片刻又睜開眼眸子,喃喃自語:“韓漠,你不告訴我白夜郎在哪裡,我終有一天,會自己找到他!”
……
……
燕歷平光九年四月二十八,宜春地區一些訊息靈通的人士隱隱地知道,就在幾天前,燕京城發生了一次激烈的變故。
據說在一天夜裡,兵部突然傳下了調令,調動燕京御林軍狼甲營和鷹翔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當夜發動了一次雷霆般的軍事行動。
賀族在燕京城中的上百名官員,一夜之間,幾乎都被抓捕起來,幾十處府邸被抄的一乾二淨,那一夜燕京城九門封閉,全京城戒嚴。
京裡的百姓們都知道有大事發生,隱藏在家中,他們看到一隊隊鐵甲森嚴的御林軍舉著火把,拿著陰寒的兵器穿梭在燕京城的大街小巷。
還有那些如同鬼魅一樣的朝廷吏員,也不清楚他們屬於哪個部門,時不時地像鬼一樣從門前掠過,這讓京城的百姓們都是有些惶恐。
他們此時不怕鬼,就怕這場突如其來的亂夜,會殃及池魚。
只是一切似乎很順利,這一夜,最終沒有變成流血夜……雖然這一夜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區域性的對峙廝殺,甚至也死了數百人,但是到得天亮之時,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
於是,許多的京城百姓都清晰地看見,一隊隊五花大綁的囚犯,在御林軍的長槍大刀之下經過各處街道,往京中最大的刑部大獄彙集。
囚犯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他們的裝束,有達官貴婦,有小姐少爺,有僕役奴才,身份不一,嗚嗚咽咽,每條街道似乎都能聽到,看起來很是悽慘。
哀嚎聲瀰漫在肅穆的燕京城內。
百姓們很快也就知道,這些囚犯,那都是賀氏家族在京官員以及家屬,內閣發出了終極命令,經過精密佈局,一夜之間,便將京中賀族官員一網打盡。
雖然不可否認必有幾條漏網之魚,但是毫無疑問,幾條小蝦小魚的逃脫,影響不了大局,賀族的主要官員及其家屬,要麼是在反抗時被就地誅殺,要麼就成為了御林軍的俘虜。
已是清晨,燕京城一條不算太寬闊的街道上,逶迤地行走著長長的一條隊伍,上百名御林軍分居兩側,鐵甲寒霜,手中持著鋒利的長槍,中間則是被上了鐵鐐的賀族人,這一群囚犯也有近百人,那是刑部尚書府的主人和奴僕們。
刑部尚書府,那便是賀慶之的府邸,妻妾家小連上丫鬟僕役,將近百人。
在京的官員,特別是這一類世家高階官員,府邸的丫鬟和僕役通常都是本族人,就像韓玄昌的禮部尚書府,裡面的下人,那都是從東海帶過來的,也是為了安全起見,相對來說,本族的人總是會忠誠一些的。而賀慶之府上的這批下人,那也是從宜春郡過來,所以整個府邸的大小人物,都是抓捕起來。
沉重的鐵鐐,讓賀族的囚犯們行走的極是緩慢。
這一隊囚犯中,中間卻有一名錦衣公子,此時也是重枷在身,看起來極是狼狽,他的臉上更是一片的茫然。
一夜之間,從世家貴公子變成階下囚,到現在賀俊逸都沒有回過神來。
紙醉金迷的生活,逍遙快活的日子就這樣失去了嗎?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