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手軟。
韓緒跟著韓滄許多年,他也出身於東海,此前並非沒有見過韓漠。
在他以往的記憶中,韓漠時而頑劣時而溫和,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十分容易親近,與韓漠在一起的感覺絕不會和韓滄相同。
接近韓滄,就算韓滄平靜,也會讓人有一種寒意和一種壓抑感。
但是韓漠不會,與韓漠在一起,會很輕鬆,也會很愉快。
可是今天在韓漠的身上,卻已經找不到那種感覺,韓漠就像一個從地獄而來的死神,帶來的是死亡,帶來的是恐懼。
他瞧見又有數人死在韓漠的血銅棍下,心知今日莫說要將韓漠斬殺在大廳之中,只怕連耗費無數時間精力和錢財的殺手團也要全軍覆沒。
他迅速後撤,從懷中取出了一直青色的竹筒,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韓滄。
韓滄卻已經瞧過來,見到韓緒手中的青色竹筒,嘴角瞬間浮起陰冷的笑意,微微頷首,示意韓緒不必猶豫。
他當然知道那竹筒的殺傷力,那是從風國流入進來的風巧弩。
韓滄得到一批風巧弩,數量有近百隻,但是他卻並沒有配備給手底下的殺手團。
道理很簡單,在這天下之間,能夠讓他相信的人極少,即使是自己花了大力氣培養的暗黑殺手,他也並不會真心信任。
他知道這種風巧弩的威力太過驚人,一旦將這種風巧弩配備給這群殺手,那麼這群殺手的破壞力固然大幅度提升,可是自己卻也存在著一定的安全隱患。
這群殺手都是以錢財收攏,雙方實際上是一種僱傭關係,韓滄出銀子,而殺手為他賣命。韓滄的性子高傲,自然不可能出現所謂的禮賢下士,也正是這個致命弱點,讓他不可能用真心去結交武者為他賣命,只能以這種利益交換的方式建起了暗黑殺手團。
如此利益結合,韓滄自然不會對這群殺手真正的信任,甚至於這群殺手跟在身邊保護他之時,他都小心戒備,謹慎無比。
雖然這群殺手的身份極其隱蔽,一直以來都隱藏的很好,但是天下沒有絕對之事,誰敢保證這些人不會被自己的敵人收買,若真是如此,哪天突然反戈一擊,自己猝不及防,後果可是不堪設想,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會講風巧弩配備給這些殺手,以減低他們的殺傷性,從而讓自己更加的安全。
這防範措施固然讓自己的安全得到了一定的保證,但是在今日一戰之中,顯然卻是一個敗筆,如果這群殺手真的全都配備了風巧弩,韓滄相信韓漠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眼看著自己花重金培養的殺手一個接一個地成為韓漠的棍下亡魂,韓滄的心就似乎被刀子一點一點地割裂,卻也十分後悔事先沒有給這群人配備風巧弩。
而恰恰在他暗自懊惱之時,卻瞧見了韓緒那處風巧弩,當真是興奮不已,他雖然不相信這群殺手,但是韓緒是一直跟隨他的心腹,他倒是給韓緒配備了一隻,想不到此番竟然派上了用場。
韓緒見韓滄點頭,當下一咬牙,橫下心來,抬起手臂,對準韓漠。
只是韓漠的身形在僅存的不到十名殺手中間,來去無影,猶若鬼魅,韓緒一時間卻也不好瞄準。
韓漠越戰越勇,棍如游龍,大廳的地面上在雙方的廝殺之中,已經殘破不堪,裂痕斑斑,那些白玉案几在打鬥中也是變得東倒西歪,地上散亂著菜餚酒水,鮮血和油脂混在一起,一片狼藉,而且十幾具屍首橫七豎八地或躺或趴在大廳各處,早先燈火輝煌富麗堂皇的汪府大廳,此時已經形同地獄修羅場。
韓緒身體晃動,一隻手左右晃來晃去,可是韓漠的身形此時卻變的實在太快,他遲遲找不到機會下手。
他哪裡知道,韓漠眼角餘光瞥見他拿出風巧弩,一眼就認出來,而韓漠對於風巧弩的威力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