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被綁的那個人,那還是客棧大堂內的燈火映照出去,再加上白雪耀眼才看得清楚,不過細看之下,卻發現那人的身形極是熟悉,忽地想起什麼,臉色沉下來:“那是秦山吧!”
韓青一愣,也仔細望去,低聲道:“少爺,是那個秦山。”
聽到踩踏積雪的聲音響起,追風和小君已經奔出客棧,距大樹幾步遠停住,望著懸空被吊的秦山,都是驚駭萬分。
追風衣著雖然厚實,但是他的動作卻靈活得很,如同鬼魅般,兩步間竄到樹下,飛身跳起,抓住一根樹杈,然後向上攀爬,那是準備將秦山先救下來。
他身形靈活,眼見就要爬到繫有繩子的那根樹杈處,卻從樹頂處射來一道影子,那是一根小樹枝,從上面如同飛箭一般,直打向追風。
追風欲要躲閃,孰知這簡簡單單的一根樹枝,速度卻是奇快無比,他剛反應過來,那根樹枝便打在他的胸口,“噗”的一聲,追風的身子就像一塊石頭般,從樹杈上栽倒下去,重重跌落在地上。
“樹頂上有人!”韓漠望著大槐樹的樹頂,緩緩道。
韓青抬頭望去,只見在大槐樹光禿禿的樹頂上,竟然真的有一個人坐在分開的樹杈上,白衣勝雪,幾乎與大雪融合在一起,怪不得看不見。
第一二零章 【斷笛夜郎】
天地蕭瑟,寒冬如刀,大地為板,蒼生只是板上的魚肉。
秦山的嘴中被塞著布片,怒目圓睜,可就是說不出話來,坐在樹杈上的白衣人凝視著從客棧內緩緩走出來的白裘小姐,就像痴了一樣,眼也不眨。
白裘小姐走到樹下,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上面的白衣人。
這白衣人衣裳並不厚實,甚至有些單薄,裡面是暗灰色的襯衣,外面是白色的布衣,腰間繫一條藍色的帶子,腳下踏著一雙布鞋,整個衣裳的搭配很不協調,就像胡亂拼湊起來一般。
他的頭髮用一根絲帶束起,在腦後紮了一條長長的辮子。
穿著很不講究的白衣人,卻有一張很儒雅清秀的臉,不過詭異的是,他左眉處,有一條短短的傷疤,就像是被刀子砍過一般,很是顯眼,而且他的額頭已經泛起皺紋,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
白裘小姐嘆了口氣,道:“前輩,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們有您需要的東西嗎?”
“你來了。”白衣人微笑道:“其實出來透透氣,比憋在那陰森的屋子裡要舒服的多,你說是不是?”
“前輩,你一路上戲弄我們倒也罷了。只是天寒地凍,你再不將他放下來,恐怕他的性命就沒有了,你能不能先將他放下來?”白裘小姐淡淡道。
“你也看到了,一路上都是他欺負我。”白衣人嘆道:“不過你讓我放他下來,我就聽你的。”他左手一動,一道光亮打向捆綁秦山的繩子,“噗”的一聲,卻是一把匕首將繩子削斷,秦山頓時跌落了下去。
那邊扶起追風的小君立刻脫去身上的外套,上前解開綁在秦山手裡的繩子,為他披上衣裳,這才拔下他口中的布團。
秦山爬起身來,正要斥罵,就見白裘小姐一雙眼睛如冰一般冷冷看過來,不由將斥罵吞回了肚子裡,但是卻向白衣人怒目而視。
白裘小姐抬頭看了白衣人一眼,淡淡道:“謝謝!”便要轉身回屋,卻聽那白衣人叫道:“你……你現在就要回去嗎?”
白裘小姐停住腳步,也不回頭,只是冷冷地道:“前輩還有事情?”
白衣人竟似乎有些靦腆,道:“你能不能聽我吹曲子?我剛剛又想出一支新曲子,很適合你的。”
“這一路上,前輩的曲子我已經聽了很多。”白裘小姐冷若冰霜。
白衣人嘆道:“可是你一直沒有好好地聽完一首曲子。”
白裘小姐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