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坐下,親自上茶來,畢恭畢敬垂手站在韓玄道面前。
韓玄道雙眸盯著陳公公的眼睛,問道:“聽說這兩日白異要鬧著進宮面聖?”
陳公公立刻上前一步,躬著身子輕聲道:“回大人話,此事正要向大人稟報。就在昨天黃昏,白異又來到了乾心殿,而且聲稱有緊急軍務要面奏聖上,奴才帶人攔著,他竟是口出狂言,要闖宮面聖……!”見到韓玄道雙眉緊皺,急忙道:“奴才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也不會讓白異踏進乾心殿半步……好在昨日皇后娘娘出面斥退了白異,否則只怕真要兵刃相見了。”
韓玄道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淡淡道:“這位白指揮使手握重兵,與往日果然是不同了。他昨日敢擅闖後宮,明朝是不是就要動兵謀反了?”
陳公公身體一震,壓低聲音道:“大人,這白異可真是不得不防啊。如今他掌控京中四營的其中三營,若真是有什麼不臣之心,實乃大燕之不幸啊。”
韓玄道輕撫鬍鬚,神色平靜,瞥了陳公公一眼,終於道:“陳公公,據本官所知,這白異與你之間似乎頗有芥蒂啊?”
陳公公賠笑道:“不瞞大人,幾年前奴才的一位族侄來京裡投靠奴才,奴才人微言輕,幫不上什麼大忙,只能讓他在京裡開了一間小酒樓。本來一切相安無事,只是有一日龍驤營有幾名將領恰巧在那樓裡飲酒,更是撒酒瘋,與奴才那族侄起了爭執,奴才那族侄當時不明他們身份,雙方大打出手,都有些損傷。事兒本來是龍驤營無理,但是隔了幾日,京都府的差役們便封了那家酒樓,後來奴才一打聽,才知道是白異在後面搗的鬼……哎,這白異當初就是欺霸良善之輩,如今手握兵權,不知道還會掀起什麼風浪來。”
韓玄道淡淡一笑,道:“陳公公,你或許不知,皇后提拔你為後宮總管,這朝中可是有不少人心中不滿的。”
陳公公跪倒下去,壓低聲音道:“大人,奴才能有今日,心知肚明,都是大人的提拔。若不是大人保舉,在皇后面前諫言,奴才絕沒有今日的榮光。”
韓玄道伸出一隻手扶起來,道:“陳公公,本官保舉你,非為其他,實在是因為知道你陳公公是個會辦事的人,這後宮數千奴婢,若沒有一個會辦事的總管鎮住,實在是不成的。”隨即神色一斂,道:“這白異似乎就對陳公公榮升大是不滿啊……想來當初那檔子事,這位白指揮使還記在心中,餘怒未息啊。”輕嘆道:“他朝若是這位白指揮使真的起不臣之心,禍亂我大燕,你陳公公只怕……!”說到這裡,便即止住不語。
陳公公身體一震,眼中劃過驚懼之色,壓低聲音道:“大人,非奴才在背後論人是非,這白異……這白異實在是大患。若是此人一直掌握兵權,只怕真有一日……!”
韓玄道淡淡道:“陳公公,本官不瞞你。本官也想勸皇后廢黜白異,奪了此人的兵權,但是……此人野心勃勃,若真是用藥過猛,只怕適得其反。罷免他的旨意一到,只怕就是他舉兵謀反之時啊。”
陳公公眼眸子深處顯出陰狠之色,聲音極低:“大人,此人若不出,後患無窮。”
韓玄道皺眉道:“陳公公可有良策?”
陳公公抬起一隻手,呈掌形,手掌內側往下狠狠一切。
“這……!”韓玄道沉吟起來,隨即搖頭道:“且不論他手握三營御林軍,只說此人的武功,那便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他整日都在軍營,身邊護衛眾多,想要……嘿嘿,實在是難於上青天啊。”
“雙拳難敵四手,他便是再厲害,難道還真能上天入地不成?”陳公公冷笑道:“他手底下雖然有一大幫子人,但是這些人馬他總不能時時刻刻帶在身邊……!”說到此處,他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上前去,附耳想韓玄道低聲說了片刻。
韓玄道眉頭緊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