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沒有絲毫的留力,倒像是將韓漠當成了仇敵一般。
韓漠在他的部下,若是有個損傷,韓家到時候肯定要責怪自己照顧不周,說不定會暗中對付自己,所以看見施連雲下手無情,竇善眼中顯出一絲焦急之色。
但是這是兵演,那是堂堂正正的演兵,自己卻是不能插手進去的。
韓漠在場中採取守勢,他也看到了施連雲招式間的破綻,如果只是正常的演武,他定然會從破綻出攻出去,但是目下的形勢確實完全不同的
在眾兵將眼中,這只是一場很單純的演武,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這場演武之中,充斥著詭異的陰謀,而深入其中的兩個對手,卻是深知陰謀所在。
兩人並沒有退卻,一個因為愚忠甘願成為慕容鶴借刀殺人的工具,而另一個則是想憑藉自己的實力挫敗慕容鶴,一來狠狠扇慕容鶴一個耳光,二來也是要在軍前立下威名,三來,韓漠內心深處確實是存了拉施連雲這個忠義漢子一把的想法。
如果施連雲是主動參與了這場陰謀,韓漠當然會毫不留情地弄掉施連雲。
此時如果真的攻擊施連雲的破綻,自然可以擊敗施連雲,甚至可以根據自己的心思給對方製造出不同程度的傷害,但是施連雲的刀快,就算受傷,也必定能夠在被擊中的一霎那,給予韓漠一次重擊。
韓漠明知寶刀有毒,當然不可能讓這把刀傷到自己。
所以他只能尋覓更好的機會,能夠一招制住施連雲,同時自己又不會受到傷害。
施連雲這股拼命的架勢,顯然是遲早能夠找到這樣的機會。
施連雲的刀猛刀快,韓漠的身法卻也迅捷靈敏,這陣子隨著白夜郎一直修煉太極步,雖然只是初窺門徑,算不得純熟,但是此時用來防守,卻也是綽綽有餘。
眾將士只見到韓漠且戰且退,似乎是施連雲一直佔著上風,但是他們卻也看到,素來在豹突營以刀法著稱的施連雲,雖然窮攻不守,刀法犀利,但是年輕的韓護軍尉輕描淡寫中,總是能夠輕鬆地躲過施連雲那一刀比一刀凌厲的攻勢,而且閃躲的動作看起來是相當的優雅,似乎在施連雲出刀前,韓漠就已經預判出他的出刀軌跡。
慕容鶴在臺邊看的緊握拳頭,臉上竟是顯出一絲絲緊張來,他也瞧得出來,韓漠雖然並未還擊,但是防守卻是很強,要想傷到他,絕非易事。
慕容鶴轉頭望向騎兵隊,輕輕做了一個手勢,便見騎兵隊前面的另一名護軍尉忽地舉起持刀的右手,高呼道:“威武,威武,威武!”
他這一喊,身後近千名騎兵也舉起手臂,揮舞馬刀,高呼道:“威武,威武,威武!”一時氣勢如虹,那是在給施連雲加油。
薛紹見騎兵那邊給施連雲壯威,心中頗為不爽,一揮手臂,高喝道:“威武,威武!”
他這一嗓子喊起來,身後的弓兵們便以為薛紹是要大夥兒給韓漠壯威,一個個頓時便扯開嗓子喊起來。
雖說騎兵裝備威武,但是這嗓門兒大家卻是半斤八兩,不到千人的騎兵和七百多名弓兵你來我往,也看不出誰的陣勢大,整個演武場頓時呼聲如雷,好不熱鬧。
慕容鶴皺著眉頭將目光望向竇善,竇善立刻轉頭向薛紹瞪了一眼,薛紹見狀,明白竇善的意思,冷冷地看了那邊的慕容鶴一眼,放下手來,回頭斥道:“都別喊了。”
弓兵隊的動靜很快息下來,那邊騎兵喊了一陣子,見施連雲根本沒有取勝的跡象,聲音也都慢慢靜下來。
施連雲又是連續劈出十多刀,看起來那是刀刀兇猛,韓漠銅棍抵擋,身法閃避,儘量與長刀離得遠一些。
他雖然有自信不被長刀所傷,但是這刀兵無眼,還是提個心眼的好,若真是弄巧成拙,那倒是不妙了。
他也不知道這寶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