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不要含含糊糊,儘管說來就是。那幫學子既然大叫國難當頭,總要有個緣由,我大燕國如何是國難當頭,也是要個說法吧?都是飽讀聖賢書,上百人無的放矢,總不會沒有半分道理!”
“都是……都是胡言亂語而已!”胡雪辛神色頗有些不自在。
韓玄道淡淡道:“胡大人,都是怎樣的胡言亂語?”
胡雪辛微一沉吟,知道這事兒很快就會鬧得滿城風雨,不可能遮掩的住,只能道:“說什麼……權臣當道,亂政誤國……!”
韓玄道聞言,臉色頓時便沉了下去。
如果說燕國如今還有一位權臣的話,那麼韓玄道自然是當之無愧的。
範雲傲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韓族崛起,權傾朝野,韓玄道作為韓族在朝中的代表人物,那是當之無愧的權臣,這事兒朝中上下心知肚明,但是自然沒有人敢說出來。
只是想不到今日竟然有一幫讀書人鬧到御史臺。
“胡大人,那幫讀書人只是進京應考,若無人在背後挑唆,絕不敢聚在御史臺前鬧事。”範雲傲肅然道:“如今前方戰事正緊,朝廷裡亂不得。這幫讀書人乃是我大燕各地的飽學之輩,頗有影響,這幫人的話語不比一般人,一旦張揚出去,勢必影響民心,蠱惑民意。此風不可長,那些胡言亂語更不可傳,你速安排人處理此事,萬不可讓他們繼續生事。將帶頭的抓上幾個,審問一番,看看究竟是誰只是他們這樣做!”
胡雪辛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卻聽範雲傲又道:“他們只是受人利用,絕不可對他們動粗。若是傷了他們,這事兒反會鬧得更多。”
胡雪辛道:“先前燕京府尹便是派人去勸說,無濟於事,後來想要抓幾個領頭的,那幫學子反倒將衙差們圍起來。你現在既要我去處置此事,卻又不能動粗,我又該如何辦?不動粗,如何從他們手中抓人?”
“畢竟都是讀書人,你勸說一番,就說請他們喝茶,賺了人去再說。”範雲傲道。
胡雪辛一屁股重新坐下,道:“範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胡雪辛。我執掌大理寺,審訊犯人不在話下,查案逼供更是拿手好戲。可是你讓我去和一幫子學子說道理,我可是做不來。”他抬起手,向門外指道:“你又不是不知,那幫傢伙都是讀書人,其他本事沒有,就是嘴皮子厲害,那上百張鄰牙利齒的嘴皮子,我如何能勸說得動?”
韓玄道臉色陰沉,緩步回到座中坐下,微一沉吟,冷冷一笑,道:“胡大人,不必去動他們。你派人過去看著他們,令御史臺衙門緊閉大門,就讓他們在外面叫囂。本官倒要看看,他們能鬧到什麼時候!”
“不管了?”胡雪辛一怔。
韓玄道淡淡道:“這幫自以為是的讀書人,自以為滿腹經綸,真要辦起事來,沒有幾個有用的。只是他們畢竟不是普通人,若是壓的狠了,卻又讓他們找到口實。胡大人所言不錯,他們別的本事沒有,就那嘴皮子利索,若是找到由頭,鬧起事來更是囂張。若是往日,自可將這幫無法無天的讀書人拘押起來,甚至可以罷免他們的應考資格,可是如今前方戰事正緊,若是對這幫讀書人下猛藥,反倒會生出更大的亂子來。既然要鬧,你就讓他們叫嚷,看看他們能叫上幾日!”
胡雪辛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頭道:“這倒是一個法子。任他們叫破喉嚨,咱們不予理會就是,我還真不相信,就憑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鬧出風浪來。”
……
赴考學子聚在御史臺衙門之前高喊“權臣誤國”,痛斥御史臺的言官們上辜負聖上之恩,下有負百姓之望,坐視朝堂有難而不顧,鬧了一日,御史臺大門緊閉,並不理會這幫學子的叫喊,而燕京府的衙差和大理寺派出的官差也不去阻止這幫學子,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