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久了,他們糧草接濟不上,遲早是要無奈撤軍的。”
黃將軍頗有憂慮道:“薛帥,山北郡那邊,我軍壓力極大,一直這樣下去,只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薛破夜也是皺起眉頭來,沉吟片刻,終於道:“藤子衝打防守,還是有一手的,而且山北郡多是險峻關隘,這些年來為了提防慶國人從山北郡入侵,在各處險要關隘也加固了工事,袁幕短時間內還是打不過來的。而且袁幕也有著同樣的麻煩,他們的後勤不給也會出問題……山北郡後退之時,要麼將糧草帶走,一時帶不走的便即燒燬,袁幕在山北郡當地得不到任何糧草上的補充,只能依靠慶國國內補給,只是據本帥所知,慶國國庫空虛,此前更是被韓漠詐取了二十五萬石糧食,他們的糧草極度缺乏……嘿嘿,慶國人撐不了多久。”
諸將聽薛破夜這樣一說,俱都微顯出輕鬆之色。
黃將軍似乎想到什麼事情,問道:“薛帥,慶人知道燕人派使者前來勸降嗎?”
薛破夜嘴角劃過狡黠一笑,道:“本帥昨日已拍箭手射出箭書,將此事通知了慶人,只不過……慶人所知道的,並不是燕人來勸降,而是燕人派使者暗地來議和!”
“議和?”諸將面面相覷,很快,其中已有數人明白過來,顯出古怪的笑意。
黃將軍揮拳道:“薛帥,實在是妙啊。慶人若是知道燕人揹著他們派人來議和,燕慶聯軍必然出現裂痕,那對我大魏大有益處。”
廖將軍道:“薛帥,林誠飛若是知道這訊息,必然會派人前往燕軍大營詢問,韓漠想必也會解釋清楚吧。”
“這是自然。”薛破夜淡然一笑:“只是韓漠再怎麼解釋,慶國也一定會對燕人有猜忌之心。只要慶人對燕人起疑,就會擔心燕人真的會暗中和我們走在一起,他們更會擔心燕人會反戈相向,與我大魏聯手,調轉刀口去對付他們……那時候,他們非但會分心提防燕國人,甚至有可能害怕出現太過嚴重的後果,為以防萬一迅速撤軍……!”說到此處,薛破夜輕嘆一聲,道:“戰場之上,風雲變幻,勝敗難料。本帥在南陽關之時,也從未想到那一戰會敗成那個樣子……!”禁不住搖了搖頭,隨即掃視身邊諸將,正色道:“諸位,我軍目前雖然看似處於弱勢,但是諸君切莫存有敗軍之想,只要我三軍將士全力以赴,定能夠反敗為勝,扭轉戰局。”
諸將俱都肅然稱是,黃將軍微一猶豫,才輕聲道:“薛帥,京都城內外,僅將士便有十多萬,還有數十萬百姓,這幾十萬人每日裡要消耗大批的糧食,目前雖然京中各大糧倉的糧食都是滿倉囤積,但是真要算起來,恐怕也撐不了多久,還需要往西邊派人催糧,特別是天水郡那邊,要嚴令地方官員想盡一切辦法籌集糧草補充過來,如今正值大戰時期,多一顆糧食對咱們都是有用的。”
薛破夜微微點頭,隨即向廖將軍道:“廖永,北邊慶人那頭,覺不能有輕敵之心,林誠飛乃是一員悍將,要謹慎提防。”向黃將軍道:“黃維,韓漠此人,狡猾多端,雖然派來使者,看似按兵不動,但是我們還是要小心他使詐,莫以為他們按兵不動,便掉以輕心疏於防範,必須日夜注意燕軍動靜,絕不能有絲毫馬虎!”
兩將俱都拱手稱是。
正在此時,見得一匹快馬飛馳而來,乃是背上插著小旗子的探子,到得近處,翻身下馬來,跪倒在地,急促道:“稟報薛帥,燕軍一支軍隊迂迴繞至京都城西部,攻佔了田元城!”
“什麼?”薛破夜大吃一驚,其餘諸將也都是豁然變色。
魏將俱都知道,田元城乃是魏軍西部的一座縣城,亦是交通要地,從天水郡運來的糧草,必須要從田元城經過。
拿下田元城,不但魏郡西部的糧草難以籌集,便是天水郡的糧食也難以送達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