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宮裡,淑妃正盛裝打扮,準備出席晚上的宴會。一品淑妃全副盛裝起來,真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的耀眼。淑妃年輕時也是極美的人,又保養得當,便是如今年歲大些,卻不過是更添了成熟風韻並不顯的蒼老。
“兒臣見過母妃。”蔣洛煙上前行禮,親手接過宮女手中的七尾金鳳簪,鄭重的為淑妃簪在髮間。皇后娘娘用九尾鳳簪,正一品的妃子則用七尾鳳簪,整個後宮除了德妃也就是淑妃能用了,這也是尊榮的體現。麗貴嬪這些年倒是榮寵不衰,也只能簪金步搖而已。
“怎麼這時候過來了?”淑妃一貫溫和的笑道,透過鏡子看著蔣洛煙,眉眼間全是溫和。
“知曉母妃要去皇后娘娘那裡,臣妾別的做不了,過來給母妃梳梳頭還是使得,誰知道還是晚了,只能簪支簪子了。”蔣洛煙垂頭笑道,伸手正了正簪好的簪子然後退到一邊去,神態恭敬不已。
淑妃站起身來到正座前坐下,這才說道:“難得你有心,不過這事情自有人去做,不用巴巴地趕過來,倒是趕緊的懷上一個給本宮生個小皇孫才是正經。”
蔣洛煙面上帶笑,心裡卻很是苦澀,她也想再懷一個,但是皇長子現在去她房裡的時間本就少,就算難得去一次,也不過是蓋著棉被純聊天,難不成她還能低三下四的像那些賤妾一樣去勾引他不成?她的教養,她的自尊,不允許她這樣做。
“臣妾會努力的,只是上次小產太醫說還是傷了身子,要調養調養才好。”蔣洛煙低聲說道,滿嘴的苦澀,子嗣永遠是一個女人的傷。
淑妃淡淡的點點頭,“若是不行你也不用勉強,回頭本宮再送幾個侍妾過去。”說到這裡一頓,又道:“正妃還未娶倒也不著急,只是這孩子也不曉得什麼時候鬆口把婚事辦了。”
聽著淑妃的話,蔣洛煙的神色越發達的難看了,手指緊緊的握成一團,臉上還要擠出微笑連聲說好。
“今兒個怡容華倒是跟妾身說了幾句話,我年輕不懂事,也不敢應承什麼,只好來找母妃求教。”
淑妃心裡冷笑一聲,倒是個會裝的,明明是她派人把怡容華請去的,從她嘴裡說出來倒好像怡容華主動找上她。
“哦?怡容華素來愛清靜,今兒個倒是好興致怎麼就去了你哪裡?”淑妃端起茶杯抿一口茶,茶蓋輕輕地劃過杯口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個臣妾也不曉得,怡容華並未說什麼大事,不過倒是透露過一句話,她有些懷疑大皇子的身世。臣妾實在是惶恐,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流言,送走了怡容華就趕緊的來跟母妃說一聲。”蔣洛煙雙手絞著帕子一副驚懼的模樣,心裡卻是冷哼一聲,狗咬狗去吧,她也樂得看熱鬧,難得當一回看官。
淑妃手裡的動作一頓,眉峰一揚,怒斥道:“胡說,這是誰說的。本宮還有口氣呢就這樣膽大妄為,若是有朝一日本宮不在了,大皇子還不被人踩進泥土裡去。”
淑妃猛地站起身來,看著蔣洛煙說道:“你跟本宮麵醬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蔣洛煙只能跟著淑妃去了鳳儀宮,幸好此時皇后娘娘已經見完各家的命婦,鳳儀宮裡早有德妃等人先到了。淑妃一進門,就紅了眼眶,走到鳳座前不過是一丈的距離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手帕一抹,哽咽道:“請皇后娘娘為臣妾主持公道,臣妾在這後宮也幾十年了,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絕對不能讓人這樣作踐到頭頂上去。作踐臣妾也就罷了,可是卻不能作踐臣妾的兒子……”
皇后一愣,忙道:“這是怎麼了,趕緊起來回話。一群木頭奴才,還不趕緊的把淑妃攙扶起來。”
“淑妃姐姐,您這是怎麼了?今兒個可是萬家團圓的好日子,怎麼能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