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頭也出來了。
木老頭精神抖擻,看樣子睡了個好覺,打量屠狗幾眼,伸手去奪他的柺杖,屠狗活學活用,立刻一掌拍來,這回使得是十成功力,掌勢兇猛。
木老頭吃了一驚,翻身後滾,又回到屋子裡,“你幹嘛,瘋了嗎?”
“你不是在考驗我的反應能力嗎?”
“考驗你姐的頭,我讓你把柺杖留下。”
柺杖是屠狗近些年來的兵器,幾乎從不離手,“沒準能用上。”
“我說用不上。”木老頭氣呼呼地重新走出來。
屠狗微笑,不與他計較,將柺杖送回自己房中。
兩人出宅,一路向東閒逛,木老頭不緊不慢,屠狗漸漸心生疑惑,正要開口詢問,就聽得遠處傳來持續不斷的叮噹敲擊聲,“那是鐵匠嗎?”
木老頭不回答,沒走多遠,他們果然走進了鐵匠村。
看著街面上懸掛的兵器,屠狗突然明白點什麼,“好主意,中原武林人也得買刀劍。”
“中原人買不買我不知道,咱倆得買。”
“為什麼?”
“你看南城一多半男人都帶著兵器,入鄉隨俗,咱們也得裝裝樣子。”
“嗯,這也是一種隱藏。”
“算是吧。”
木老頭走進一家看上去比較大的鐵匠鋪。
鋪子裡現成的兵器不多,屠狗很快選好一口直身短刀,木老頭挑挑揀揀,這個不稱手,那個有硬傷,好一會才拿起一柄長劍,“就是它吧,將就著用。”
鐵匠嘿嘿笑了兩聲,收錢送人,望著兩人的背影,對徒弟說:“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劍比人高的。”
木老頭加快了速度,這回目的明確,很快就到了一座大宅院門前。
與普通宅院不同,這裡燈火輝煌,門口站著許多熱情的夥計,進出者絡繹不絕。
“這是……記院?”屠狗問道。
“折香園,雖然這兒的女人不如留人巷美貌,但是勝在數量眾多種類豐富,我早想來見識一下,卻一直沒機會。”
“這個、這個……”屠狗臉紅了,“咱們來這兒幹嘛?要是讓師姐知道了……”
“她肯定會說‘哎呀,我的弟弟終於長大誠仁了’,哈哈。”木老頭尖嗓模仿屠翩翩,倒也有幾分相像。
“還是不妥,咱們有任務。”
“對啊,來這兒就是執行任務,你想啊,連我都對摺香園感興趣,那些中原武林人還不得蜂擁而至?”
不等屠狗想出辯駁的話,木老頭已經邁步走進去。
記院小廝什麼人都見過,見這兩個老傢伙一個滿頭白髮,一個矮小如孩童,倒也不算奇怪,立刻迎了上去,噓寒問暖,打聽兩人喜好。
屠狗吃了一頓難忘的晚餐,印象第一深刻的是價格,好幾百兩銀子,把他嚇了一跳,好在木老頭有準備,拿出黃金結賬;第二深刻的是女人,折香園果然“種類豐富”,有不少胡人記女,在屠狗看來相貌奇特,卻又令人怦然心動,尤其是她們極為友好,是他此前從未遇到過的。
至於菜餚與酒,屠狗當時沒在意,事後更記不清了。
不過木老頭猜錯了,中原武林人顯然對摺香園不感興趣,當天晚上沒有,記院裡的人也都聲稱最近沒有太多的中原客人。
子夜時分,兩人醉熏熏地離開,屠狗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木老頭拍拍他的腰,“彆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到時候再讓你真正開葷。”
屠狗沮喪地搖搖頭,“不來了,再也不來了,這就夠了。”
木老頭哈哈大笑,顯然覺得一點也不夠。
離開記院,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賭館,裡面正是熱鬧的時候,人聲鼎沸,數十名賭徒赤膊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