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怯是上官飛的致命缺點,一發現自己不能勢如破竹地擊敗敵人,他就只想退卻,可是比拼內功跟普通比武不一樣,輕功之類的逃命絕招全用不上,除了勉力自保,他什麼也做不了。
上官飛覺得自己正走在懸崖邊緣,唯一想說的兩個字就是“認輸”,可一想到身後的龍王又不敢說出口。
龍王就像是嚴父與狠師的結合,上官飛對他既敬且畏,真害怕他就此拋掉自己不管,獨自行走在風雨飄搖的江湖,他連一天也活不下去。
一會,再堅持一會,然後認輸,讓龍王來試試,他就會理解自己的難處。
上官飛定下一個放棄的標準,心裡反而沒那麼緊張了,也不求反敗為勝,只想踏踏實實地採取守勢。
突然間,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餘力實踐龍王的那套治病功法。
道士早已穩定心神,年輕人的內功雖然出人意料,可還是比不玄門正宗數十年的勤修苦練,只在開頭衝勁十足,很快就偃旗息鼓,明顯後勁不足。
突然間,道士發現情況不對,上官飛體內有兩股真氣,本來並肩抗敵方能勉強自保,莫名其妙地,陰勁竟然“叛變”,引導道士的真氣攻向陽勁。
這樣一來,輸得豈不是更快?道士不明所以,只想到一個解釋,上官飛的走火入魔發作了,他很快發現這個解釋是錯誤的,改換戰術的對手沒有崩潰,受到內外夾攻的陽勁雖然逐漸削弱,卻沒有散亂,反而越發內斂,在經脈中每退一寸,抵抗力都會增加一分。
“邪門!”道士忍不住叫出聲來,覺得自己可能上當了,立刻調整真氣,轉而攻向“幫助”自己的陰勁。
上官飛謹守龍王的傳授,與對手隨波逐流,陰勁轉攻為守,陽勁則開始“幫助”外敵。
這就是顧慎為想出的治療法門,是從家傳合和勁當中受到的啟發。
陰陽同修終歸是一條險途,所以合和勁求穩不求快,記載了大量壓制功力的訣竅,顧慎為曾經對此迷惑不解,現在卻把它當成救命訣竅。
藉助道士的外力,上官飛正在一點點地重鑄兩股真氣,讓它們變得更純粹,相互間的融合度也更高。
上官飛很難理解其中的道理,他只知道一點,龍王的法子似乎有效,原來他用兩股真氣都只能勉強支撐,現在“叛變”一股真氣,反而輕鬆不少,唯一的代價是真氣在經脈中不停收縮,敵人若是一鼓作氣攻入丹田,他不死也得殘廢。
上官飛猶疑不定,道士更加左右為難,他判定自己的真氣正受到敵人利用,既想借勢長驅直入,摧毀上官飛的丹田,又想趁著控制力還在手中的時候,從這場詭異的內功比拼中脫身。
“真是邪門。”道士再次叫道,聲音更大,幾次轉念的工夫,他的真氣已經與敵人的真氣糾纏不清,進攻越來越難,那股“叛變”的真氣漸漸顯出“內奸”的面目,在引路的同時,也在不知不覺地削弱盟友。
撤退也成為不可能的選擇:無論怎樣,撤回真氣的同時,都會有一股或陰或陽的真氣如影隨形,將給道士帶給巨大傷害。
“太邪門了!”道士的叫聲越來越響亮,已經不是表達心中的惶惑,而是在婉轉地向師兄弟們求救。
上官飛搞不清道士在鬼叫什麼,快要不支的人明明是自己,他還沒叫呢,道士竟然先開口了。
“我……我……”上官飛覺得自己堅持的時間夠長了,可是“認輸”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倒不是自尊心作祟,而是龍王教給他的法子太耗精力,根本騰不出氣來說話。
四名道士從不同的帳篷裡走出來,上官飛見過其中一個,心裡更急怯了,認不認輸已經不重要,他只盼望著龍王把自己救出去。
“怎麼回事?”後出來的一名道士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