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芬、韓萱與兩名曉月堂弟子互換身份,混進軍中才一個多時辰,曉月堂弟子平時很少露面,又喜歡藏在陰影裡,只需稍加易容,就沒人能分辨出來。
“老實點,你這個叛徒。”韓芬手上微一用力,武宗恆武功不高根本無力反抗。
“叛徒?你在說誰?”
“當然是你。”
武宗恆聞言反而冷靜下來,“你肯定弄錯了,我怎麼會是叛徒?”
“呃,我怎麼知道?反正你是叛徒,待會時間一到,你就叫兩聲,然後我再殺你。”
武宗恆第一次領教到曉月堂弟子的不可理喻,苦笑道:“殺我可以,總得給我一個明白吧?你憑什麼說我是叛徒?”
“咦,你還敢狡辯,御眾師說你是,難道你還敢不是?”
韓萱仍將小姐摟在懷裡,她雖然有點魯莽,但多少比韓芬更懂人情世故,插口道:“就憑你與上官雲勾結。”
“上官雲?金鵬堡三少主?”武宗恆明白了一些什麼,“我都沒見過他,怎麼與他勾結?”
“呸,撒謊不臉紅,上官雲就躲在軍營裡,待會你一叫,有人向他通稟,然後……哼,不能告訴你。”韓芬右手握著匕首,左手在武宗恆肩上狠狠掐了一下。
武宗恆臉紅了,不是因為羞慚,而是由於疼痛,當著一屋子女人,他必須強行忍住,“你們上當了,中了敵人挑撥離間之計……名珍小姐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名珍仍在哭泣,韓萱替她說:“小姐能證明什麼?”
“我在行軍路上,發現軍中潛藏的三名金鵬堡奸細,全都就地正法,我要是叛徒,幹嘛要殺自己人,名珍小姐,請你證明我的話。”
名珍抬起頭,抽抽噎噎地說:“武將軍……武將軍的確殺了三個人,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奸細。”
武宗恆有點慌了,小姐的話分明暗示他殺死的人很可能不是奸細,“我要見龍王,龍王信任我,你們不能……”
啪的一聲,韓芬在武宗恆臉上打了一巴掌,阻止他再狡辯下去,“臭叛徒,還想逛我說出龍王的下落,知道也不告訴你。”
武宗恆臉上立刻浮現清晰的指印。
外面的衛兵聽到聲音,問道:“武大人?”
“沒事。”武宗恆捱打之後更配合了,等衛兵重新走遠,他決定透露實情,“你們真的搞錯了,我是奉龍王之命假意與敵人勾結的,可是跟上官雲無關,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藏在軍營裡。”
韓芬不相信這些,要不是在等動手的訊號,早就一刀殺死他了。
名珍雖然悲痛欲絕,卻有點同情武宗恆,於是說道:“武將軍可能……不是叛徒。”
韓萱驚訝地說:“小姐,你可不能再上壞人的當,姑爺死了,咱們再找就是,這個傢伙可不行。”
名珍面紅耳赤,哭泣倒是因此停止,“不是不是,你別亂說。我這幾天注意到武將軍附近總有幾名士兵走來走去,相互間好像都認識,而且不像是西域人,很可能是奸細。”
“對呀,這不正是他背叛龍王的證據嗎?”
“可是那些人對武將軍非常警惕,很少在他面前出現,所以我想……他們可能不是一夥的。”
武宗恆暗道慚愧,他一直保持十二分的警醒,竟然沒有一位小姐發現的東西多。
他忽略了一點,身為軍隊主將,他是敵人重點關注的物件,名珍就不一樣了,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連抬頭看人都不好意思,誰會太在意她?
韓芬是死心眼,“管那麼多,反正待會讓你叫你就叫,然後我就殺了你,要是殺錯了,你也別怪我,全當你為龍軍做出貢獻了。”
武宗恆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會死得這麼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