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我沒有想過自己會擁有一家雜誌社,更沒有想到會親手丟失自己的雜誌社,這字我”老楊說著說著突然不再說話,他將頭埋入自己撐著的手裡,另一隻手指著幾個財經記者:“把錄音給我掐了。”
到底是老本行,這節骨眼上的情感流露,老楊第一反應是不能讓媒體捕捉了。
“掐了。”高冷衝著幾個財經記者點了點頭,這幾個財經記者都是老將了,一聽連忙將擺在桌子上的錄音筆掐了,只是十分老練地看著高冷,然後左手佯裝無意地摸了摸耳朵。
這是告訴高冷:還有隱藏錄音筆。
“掐了。”高冷加重了語氣,顯然他並不需要偷偷錄音。
已經決定簽約了,尊嚴留給對手是應該的,哪怕是失敗的對手也值得尊重,更何況老楊是前輩,既然老楊提出不許錄音,那就不錄罷。
那幾個財經記者相互看了一眼後,從褲兜裡掏出錄音筆,你一根我一根,連褲管裡的襪子那都插了一根,又擺出來四五根錄音筆。
“夠老練啊。”老楊苦笑一聲指了指那人的褲管:“襪子裡插錄音筆,這一招你跟誰學的?”
“朋朋友。”這位財經記者有些不好意思:“好多人都這麼弄”
“鼻祖是我。”老楊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九幾年,狗仔剛剛進去大陸的時候,我們是第一批狗仔,當時採訪一個明星的時候,這個明星總是在攝像頭面前十分得體,攝像頭一關就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對記者說話口氣都變了。我當時想爆他這個料就想出了這個法子。”
說著,老楊伸出手指了指擺在桌子上那幾個錄音筆:“剛剛就要你們掐了錄音筆,居然還藏在褲管裡?”
鼻祖在這裡,這些小螞蚱還跳什麼?還好高冷本就不在意這些,本來錄音就是應該的,既然老楊提出來不要,高冷就要這些人都掐了。
還好都掐了,否則依著老楊現在的狀態,估計又要費一些事。
“楊總。”一個財經記者見老楊到了要簽字了還是死要面子,忍不住開了口:“風行雜誌社能併入星盛,其實對風行是一件大好事,畢竟現在星盛是高總在管著,而且高冷的身份擺在這,您又有什麼好惋惜的呢?”
“就是啊,您20年錢開始從事這一行,正好是12月12號,今天又是12月12號,您正好退休,多好的事兒啊!”
“我也覺得是好事兒,楊總,您20年前的今天入行,20年後的今天將風行再次壯大!對吧?風行現在可是有風投的公司,今時不同往日啊!”
幾個財經記者紛紛開口將老楊猛一通誇,可越誇,老楊的面色越難看。
很尷尬。
“都出去吧,我和老楊聊聊。”呂亞軍將合同合了起來往旁邊一丟:“籤個合同得痛快地籤,我們兩個聊聊,你們這些後生都出去。”說著,呂亞軍看了高冷一眼。
高冷立刻點了頭,抬腿就往門口走,其他人見高冷都離開,連忙站了起來跟在身後。
等人都走了,辦公室靜了下來,靜到能聽到呂亞軍從家裡帶來的那個古董鐘的滴答滴答聲。
“你還留著這破玩意兒呢?”老楊顯然情緒不太好,他看向了那個立在那裡的古董鍾顯得很不耐煩,當這些人都走了,老楊說話就隨便了起來,他斜著眼睛看了呂亞軍一眼:“早就跟你說了,這是個仿品,還放你辦公室裡,真丟人現眼。”
“什麼眼神兒?你家那個才是仿品,別供著了,丟了吧。”呂亞軍不甘示弱冷言道:“多少年了,上一次我們為這麼個破鍾鬥得是十年前的事兒了吧?”呂亞軍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你這個衚衕串串啊,真是不懂鑑賞。”
“你行,你部隊大院兒出生的就懂鑑賞了?我看你是溫室裡的花朵,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