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到房間裡去休息。自從金一諾一走,金老爺就將金石頭的東西都搬去了上賓房,之前金一諾堅持不要金石頭做女婿所以才讓他做了金一諾的貼身家僕,現在這個“金一諾”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已經被金石頭迷得暈頭轉向。
這個世界還有幾個看著金石頭那張討人喜歡的臉,不會被迷得暈頭轉向?
他才微微小憩了會兒,金老爺就派人來請金石頭去用早膳,現在上下都叫金石頭何公子,人人都知道,這個何公子很快就要成了金家的金貴的女婿大人。
“過幾天選個黃道吉日讓你和一諾完婚,子珏你看怎樣?”金老爺詢問金石頭的意思。
金石頭本在喝湯,聽了金老爺的話差點嗆到,兩隻纖細白皙的手同時去撫他的背。
金眉生同“金一諾”同時伸手想去撫金石頭的背,金眉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不著痕跡地又收了回來,“金一諾”邊為金石頭順氣邊稍稍抬眼眯眼打量著她,似在研究著什麼,在金老爺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噙著詭異的笑容。
金眉生回到了房間,待到只自己一人的時候,憤怒地狠狠抬手就將梳妝檯上的珠寶首飾全都掃落在地。
她雙手撐在梳妝檯的銅鏡前,淡漠地凝著銅鏡中的自己,不論容貌還是風姿都在那個“金一諾”之上,本來金家上下的人都被她所籠絡,現在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一來短短几天就將她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徹底瓦解。
本以為逼走了金一諾,這個“金一諾”不足為慮,沒想到這麼攻於心計會做人。
她才不會相信她是真正的金一諾。
從她們第一次見面她主動擁抱她那一刻,金眉生就知道,這個“金一諾”是個冒牌貨,真正的金一諾同她在還沒被劫匪劫走之前,兩人的關係就極為的疏離,即使後來失憶了的金一諾什麼都不記得了卻依舊與她多年暗地裡風起雲湧。
她倒想看看這個“金一諾”會耍出什麼花樣來。
金一諾以前總是很喜歡下雨,煙雨濛濛籠罩大地對於情竇初開的少女來說都是無上的浪漫。可是現在對於金一諾來說,下雨真是滅頂之災。
金一諾和金龜她們抱著盆盆盤盤在屋裡來來回回地不停地接雨。
外面噼裡啪啦的下大雨,屋裡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雨滴猶如珠簾一般從屋頂的縫隙處漏了下來,家裡所有的盆盆桶桶拿出來頂水都不夠用。
很快的,地上漲起了水,小點的傢俱都浮在水面上,屋裡沒有一件幹物,從被褥到衣裳都被雨水淋了個透透徹徹。
屋內地勢比屋外低,雨水全都浸了進來,金一諾同金龜她們拿著勺子盆子碗不停地朝外舀著泥水,累得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叫苦,直到天漸亮了大雨停了,屋內的小雨也才消停。
她們四個拿著布一點點地擦乾淨屋裡的青石板,為防止屋裡的東西發黴又將櫥櫃都搬了出來曬,各種衣物擺了一地,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後,她們四個連說話的力氣沒了。
四個女孩子臉色發白,渾身溼透地坐在院子裡,也顧不得地上的泥水,任由從雲層裡慢慢射出的金光在身上鍍上一層光,讓陽光來暖和冰冷的身子。
金草淋了雨之後一直髮高燒,燒到後來人都迷迷糊糊了,渾身燙得像根木炭。
她們身上的銀子所剩無幾,全部拿出來去請了大夫,大夫開了兩服藥就要了她們全部的家當。金一諾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已經學會了做飯,雖然不好吃,學會了煮菜,雖然菜色醜了點,也學會了照顧人。
金草是她的親人,她一定不會讓她有事。
大夫開的藥吃了兩天,金草的病遲遲未見好,人燒得都糊塗了,晚上哭哭啼啼地喊孃親,聽金龜說過金草的孃親很早就過世了,她的父親是個小村裡的窮酸教書先生,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