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
“快請。”山口嘗君聲音持冷,神情封鎖。
紀霍然也抿去先前只屬於男人間的邪笑,眺向門邊。
紀香緹衣袂飄飄地走進大廳,那一襲水藍色和服外還罩著一件薄紗,予人一種縹緲而陌生的疏離感。
山口嘗君對於她的美早巳驚豔知髓,但如今面對已撤去嬌柔姿態的她,反倒更是勾引著他幾度壓抑狂熾的心。
他不禁懷疑將她逐出自己的生命,究竟是對還是錯?
紀霍然從未見香緹穿過和服,僅管她多次旅居日本,但始終以奶白色系的套裝出現,乍見她身著雲錦剪裁的和服,幾乎被她獨出於外的身姿所惑。
“香緹……”他期期艾艾地輕喚她的名字。
紀香緹凝視著這一張陽剛至極又俊逸迷人的臉,迷惑了好一會兒……
“我是你二哥,你……還記得嗎?”紀霍然不免擔心她的失億症,是否會影響接她回去的任務。
“記不記得都不會影響我必須回去的事實,不是嗎?”紀香緹冷若秋霜地回答,同時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蒂她閃了神的山口嘗君,“誰教這裡的主人為了避嫌而不再收留我。”
“避嫌?”紀霍然敏銳地聞到他們之中神秘的張力。
山口嘗君卻悶不作聲,因為說什麼只會徒增誤解罷了。
“既然二哥已經來了,我想自己該準備一下回紐約了。”才一轉身,忽而戲劇性地低笑睨看兩個啞口無言的俊美男子,“我忘了,我全身上下全為山口家所賜,而今是該還給人家的時候了。不知二哥是否帶有足夠的現金,或是信用卡?”
“做什麼?”紀霍然突為紀香緹眼中幻彩般的波澤所惑。
“我想買些新衣物,好將這一身和服褪下,還給人家啊!”紀香緹面帶微笑,卻說得冰冷絕情,存心與山口家劃清界線。
“夠了!”山口嘗君突然止不住騷動的心緒,失控地山口。
這“反常”的舉止更令紀霍然證實心中的疑慮,看來這兩個人都“陷入”了。
再眺向香緹,只見那光彩奪目的雙瞳,隱約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這個決意將她送走的男人。
他們之間絕對產生了化學變化!
他是過來人,深知只有動情、動念的兩性,才會為對方的一言一行或嗔或喜。只是,若真如此……山口嘗君論何又急於將香緹送回紐約?
深愛一個人,不是盼望能將對方牢牢地扣在自己懷中嗎?又怎會將她推得遠遠的呢?這其中?定有隱情!
紀霍然不再沉默,端出兄長的威嚴,“香緹,你先下去核裝,待會兒我再帶你上街置裝。”
“好。香緹先行告退。”仗已打完,她不再眷戀沙場,提著和服的羅裙,刻意漠視一切地退了出去。
紀霍然就在香緹離開後,才將視線移至山口嘗君再度平靜無波的俊顏上,語破天驚地問:“你對她動了心,是嗎?”
他知道自己該一口否認,卻為紀霍然敏銳的觀察力而無法說謊。
“是嗎?”紀霍然執意要山口嘗君親口吐實,才能作下一步的安排。
山口嘗君卻因不能兌現的情、未知的境遇,而不能道明心意,“霍然,今妹的確是個水靈秀致的女子,可惜我早已有紅粉知己,無法再分心了。”
“山口,明眼人不說暗話。如果你真的無意於香緹就別打攪她;如果你曾心動、也曾挑動情弦,最後卻始亂終棄,以她哥哥的立場,我絕不會輕饒你,不論你是否曾是我紀家的恩人!”紀堆然那張燒紅的的俊容寫盡了護短的情緒。
“霍然,帶她回去,我不會再打攪她的。”山口嘗君的雙眼彷彿蒙上一層陰霾,為模糊不清的答案劃下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