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知足,竇天斌顯然有些沮喪,失落,幾乎每天都要站在茶館門前,傻呆呆地看往來的百姓和車馬。
他想,也許有一天,那個熟悉的人會突然出現。
就像那傢伙一直以來的惡劣習慣,總是不聲不響冒出來,然後淡淡叫他名字,也不管他高不高興,一意孤行帶他去喝茶品酒發呆。
可是他等了很久很久,看得幾乎認識了所有從門前經過的百姓,卻還是沒有等來那個人。
“也許,他真的死了吧?”低頭看看胸口掛著的黯淡命玉,竇天斌低垂眉眼小聲嘟囔。
“斌兒?”竇老闆看了兒子一眼,不由有些擔心,“你哭什麼?”
“啊?哦,風沙吹進眼睛裡了。”
竇天斌抹了抹眼淚傻笑。
茶館門口規矩敲門聲打斷了父子二人對話。竇天斌回頭,訝然發現林慕染和夏班站在門口。
“天斌。”林慕染叫他一聲,而後朝竇老闆招了招手,“好久不見,竇伯,身體好些沒有?”
竇老闆笑呵呵寒暄幾句,見林慕染似乎有話要說,知趣地離開前堂。
林慕染拖住竇天斌,壓低聲音道:“天斌,你趕緊收拾收拾,關了茶館,帶竇老闆找個安全地方躲一躲。這邊距離皇宮近,打起來可能要亂。”
竇天斌一臉恍惚:“打起來?誰跟誰打?”
“還能有誰?當然是王爺和我姐去打那個死龜公!”林慕染撇嘴,“我們的兵馬都集結好了,這兩天就要攻進來。”
竇天斌仍然一副魂不守舍模樣,哼哼哈哈答應,卻不見動作。林慕染看得著急,一跺腳狠狠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
“天斌!你想什麼呢?趕緊的啊!怎麼還磨磨蹭蹭的?”
“啊?哦……”扭頭看看幾乎沒有人走動的街市,竇天斌回頭看著林慕染,小聲呢喃,“慕染,你們真打進來,萬一看見卓然,你們記得別傷到他……看到他了,你記得告訴我,或者你告訴他,我就在這裡等他。”
林慕染倒吸口氣,看怪物一樣看著竇天斌。
在白鳳隱和容定塵聯絡下,九幽子弟和飛龍軍已經決定裡應外合圍攻皇宮,很有可能會在鳳落城燃起戰火。這種時候,聰明的百姓早就攜帶家資逃往安全地方,怎麼竇天斌這麼精明伶俐的人,反而蠢到非要留在這裡呢?
林慕染想不通,木頭腦袋的夏班自然更想不通,倒是裡面的竇老闆更瞭解自己的兒子,適當地插了句嘴。
“林二啊,你們就別管他了,他要等那人,等不到不會走的。我在這裡陪他,你就放心做你的事去吧。”
“爹,你幹嘛留這裡?又不用你來等!”竇天斌終於露出幾分急切。
竇老闆嘿嘿一笑:“誰讓我是你爹呢?你要是我爹,那我就聽你的。”
“……”夏班木著臉,轉身,“走吧,林二,遇上這樣的父子你還想怎麼樣啊……”
夏班把林慕染拉走,臨走前在竇家茶館門前柱子上畫了一個奇怪符號。一向喜歡追在林慕染身後東奔西跑的竇天斌,這一次沒有選擇黏上去,而是看著林慕染好夏班緊緊相扣的十指,露出一抹悽清笑容。
“不嚐到失去的味道,就不懂得珍惜……人還真是賤呢……”
竇天斌不肯離開,林慕染也無計可施,索性還有夏班留下的圖案在,能夠最大程度保護竇家茶館不被九幽子弟或者飛龍軍誤傷,圖案是白鳳隱隨手畫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卻被容定塵譽為“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絕世名畫”,並作為暗號教給夏班。
凡是門前有這個圖案的,在混亂之中都會受到九幽子弟和飛龍軍的保護,這是夏班和林慕染能夠想到的,僅剩的保護手段。
離開竇家茶館的二人又在鳳落城中走了一圈,把曾經與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