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視線之外。
那邊素妗已取了個白瓷花瓶,插好梅花,放在床前右手的長案上。
房中,便有了幽幽淡淡的梅香
衛臨瀟起身坐著,笑看著惜竹:“我的身體無礙,你不必擔心,夫人叫你去可是有什麼事?”
“倒沒什麼事,只問了問小姐近來是否按時服藥,身體是否好些了,我已照著小姐的吩咐回了夫人,說是已痊癒了,夫人這才放了心。又囑咐了些注意飲食的話,叫安心再養些日子,這幾天不用去請安。別的倒沒什麼。”
衛臨瀟點了點頭,拿了書,打算接著看下去。卻聽惜竹又道:“我回來的時候,剛好遇著了世子爺。世子爺說先去見夫人,一會兒來徐呤院看小姐。”
臨塵回來了?為何之前的信中沒有提要回來的事?
那麼定遠候爺衛逸天將軍,也應該回京都了。此時,應該正在朝庭覲見聖上吧。臨塵雖貴為世子,卻無官職,因此這時候回來隻身提前回來,也不奇怪。
想到臨塵,衛臨瀟臉上有了笑意,那個俊朗出塵的小小少年,今年也十六歲了,至十四歲那年隨著衛將軍去了任上,已有兩年未見,兩年軍營浸淫,不知到如今長成何樣。
她的心裡竟生出急切的期盼來。
臨塵,便是她於這世間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
“惜竹,你去取些鐵觀音來,把去年存下的雪水煮好,一會兒準備泡茶,臨塵喜歡。順便準備些他平日喜歡的點心,我估計他這會兒回來,午飯也沒吃,就算夫人留他吃飯,他急著過來,也不會安生吃完。”
惜竹見她難得好興致,自然開心,忙應了一聲拉了素妗一起出去準備了。
屋裡只剩下衛臨瀟一個人,想起近日朝中傳聞,不覺皺了皺眉頭。
衛將軍既已攜衛臨塵回朝,可見那些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只不知這位權傾朝野的定遠候衛逸天將軍,會選擇什麼樣的方式,來度過此次危機了。
皇上既招衛逸天回朝,必是有了萬全的把握,否則絕不會輕舉妄動。
衛臨瀟心中清楚,父親若不交出手中兵權,皇上忌憚他手上足可傾朝滅國的兵力,必定會全力打壓,到時候會是怎樣的局面呢?可若真交出兵權,只怕也會兔死狗烹。
這一局,還真是難以兩全。可不管如何,她這候府千金的悠閒生活,是時候結束了。
她近些日子雖然病著,不大去前院走動,可那些事情,還是聽到了些風聲,倒不是她刻意打探,實在是因為最近候府中氣氛太過壓抑,連帶著身邊的媽媽丫頭們,都變得小心翼翼,略有些風吹草動,但立時報與她。
據聞候府大小姐衛臨瀟將由皇上親點,賜婚於有內相之稱的內閣大學士張斂的兒子,吏部待郎張掖。亦有傳聞說是張掖親求聖上賜婚衛家大小姐,並得了皇上的首肯。這個張掖,衛臨瀟並不陌生,十六歲進士,當年的頭名狀元,進入吏部,年僅二十二歲便擢了吏部待郎,也算是本朝的一朵奇葩。
而尚書省尚書令大人,本朝宰相陶然風惟一的女兒,素負才名的陶晨芙,據言仰慕張掖數年,本是樁才子佳人的佳話,不知為何,男未婚,女未嫁,張掖與陶然風又是上下級關係,卻至今沒有結局,這件事,倒叫衛臨瀟嘆息了幾聲。
陶晨芙她不是沒有見過,京都貴胄往來,衛臨瀟也與她打過幾個照面,略有過幾句交談,知她今年芳齡十八,長了她自己一歲,一手正楷小隸,當朝怕是勝她者寥寥無幾,據說書法第一名家蘭少月見了,也讚不絕口,譽為女中書法第一人,難得的是,陶晨芙不愧出生書香門弟,家學淵博,學慣古今,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加上如此顯赫的家世,有著過人眼界,至今未嫁,也就不奇怪了。
可連這樣一個女人都慕而不得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