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大家跌破眼鏡的是,傅非明投出去的球形成的拋物線很漂亮,而且比任何一個都要高、要遠。在大家“哇”地一聲中,球落到了籃球場外,準確無誤地砸到了從球場外經過的人頭上。
“哎喲!”熟悉的聲音傳來。
“媽呀,主任的頭。”周健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哀嘆了一聲。
同學們已忘記剛拿過球的手很髒,齊齊地用手掩住了嘴。
體育老師也傻眼,急急地跑了過去。非明用她那雙髒兮兮地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無語問蒼天啊,心裡不禁哀嚎:“讓我死了吧!”
“主任,你沒事吧?”體育老師跑到主任跟前,還沒站穩就急急地問。
主任直起身,捂著頭問:“誰啊,有這麼不注意,把球往人頭上砸的嗎?”
體育老師也納悶:這實心球雖然說不是很重,但多少還有些分量,對初學的女生來說,能投個五六米就算不錯。可這目前的距離,就他這個體育老師來投也投不了這麼遠。這傅非明是不是女孩子啊,力氣也未免太大了點。
在體育老師還納悶那會兒,主任已衝著籃球場上喊:“是誰,給我出來!”
幾十雙眼睛齊齊地看向非明。她心裡想,這次不是打掃校門那麼簡單了,估計是從校門口到大禮堂那條主校道她要全包了。越想越沮喪,但是沮喪一定程度,她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馬上發揮了。死就死吧,不就是打掃衛生嗎?心裡在盤算,怎樣做才能爭取減輕處罰?認錯、道歉、主動請求打掃校門作為處罰,這三部曲應該能讓主任看在她認錯態度好的份上,處罰輕些。打定主意,她垂頭往主任走去。然而走到一半,她突然又想,不對啊,她根本就沒錯。她在正正經經地上課,投球姿勢也是按老師教的,哪知道自己能投這麼遠。再說,力氣大又不是她的錯。剛想抬頭挺胸地走過去的非明,馬上想到有理也不能跟主任鬥,跟主任鬥,死路一條,還是老老實實地實行她剛剛擬定的三部曲計劃。
主任一看是非明,氣不打一處來:“傅非明,又是你!”
“對不起,主任!我不是故意的,第一次投實心球,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投這麼遠。”非明只顧低著頭道歉,等她說完抬起頭,這才發現主任身邊除了體育老師和她外,還有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合體的米色套裝,漂亮、優雅;另外一個是個年齡跟她上下的男生,個頭比非明稍微高一點點,穿著白色T恤,牛仔褲,陽光、帥氣。應該是一對母子,因為他們眉目間極為相似。那個男生不吭聲,往邊上走了幾步撿起了那個肇事的實心球。誰也沒注意到,男生撿起球那一刻,嘴角彎了彎。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哪來那麼大力氣?”主任邊說邊捋了捋蕩在腦門前那僅有的幾綹頭髮。
“以前在部隊看過士兵投手榴彈,琢磨著這投實心球是不是跟投手榴彈的技巧一樣,想著想著,就把球當…手榴彈…投出去……”非明解釋著,越到後面聲音就越小,到最後幾乎沒聲音了。
非明說得小心翼翼,然而邊上的人再也忍不住,嘴角不停地往上彎。
“手榴彈?你要是把手榴彈投過來,我還有命活嗎?”主任不可思議地瞪著非明。
那個撿球的男生開口了:“主任,這球是壞的。”
體育老師馬上接過球,感覺很輕,看了看,原來球上有個洞,嘀咕了句:“我就說嘛,女孩子哪來那麼大力氣。”嘀咕完,轉過臉對非明說:“這球壞了你怎麼不說,還投出去?”
非明眨了眨她那雙並不大的眼睛,一臉無辜地說:“我從來沒碰過實心球,所以不知道好的跟壞的要怎麼區別?但是砸到人是不對,我主動請求打掃校門作為處罰。”
不知道是因為有家長在場,還是認為實在不是她的過錯,罰也罰得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