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賢惠,最為懂事的一個,深受李顯和韋妃喜愛。
自許縣令提出求娶李仙蕙後,廬陵王和韋妃當時便沒有答應,不管怎麼說,他們是皇族。即使嫁女兒,也應該找個門第高點的,而不是像許紹榮這樣的暴發戶,更何況,如今武周天下,他們的命運都不知道會怎樣。很少有人上門求娶,故而二女們的婚事都耽擱了。如今許縣令求娶李仙蕙,這讓夫妻二人討論了多次。但最後,他們決定暫時不嫁,如果逼急了。他們上稟女皇。
此時,許縣令又來問詢,韋氏也不知道拒絕還是同意,要是一口拒絕,那麼往後的日子,他們會很艱難。
忽然,房間裡傳出了聲音。
“原來是許縣令來了,快到屋裡來,咱們對弈一局!”
話音一落,房間裡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只見他雙鬢有些斑白,面容枯槁,眼窩深陷,如此寒冷的季節,卻穿著單衣。要不是那一抹獨特的氣質,誰會想到眼前之人是前朝的皇帝,如今的廢皇帝廬陵王呢?
許縣令不敢多放肆,便躬身道:“許某見過廬陵王!”
廬陵王捋了下稀疏的鬍鬚,便說道:“許縣令進屋吧!”
“多謝廬陵王,許某就叨擾了!”許縣令再次躬身。
於是三人便踏進了客房。
廬陵王有四子八女,長子李重潤已經有十七歲,是韋妃所出,如今也算是一個俊俏少年郎,只是身上的衣衫卻是陳舊而寬大的布衣。但這在所有孩子中,已經算是最好的了。當然除了最小的妹妹李裹兒之外。李裹兒古靈精怪,一出生便生得十分好看,如今十三歲,十足是一個美人胚子。因為年紀最小,又會撒嬌,故而最受父王和母親疼愛。
此時的李重潤冷眼瞧著客房,他已經記不得皇宮是什麼樣子了,也忘記了穿著絲綢是何種感覺,但他非常期待,甚至切盼,自小被教育說他們是皇族,可十多年來,過的生活是如此拮据,連一身新衣都沒有,弟弟妹妹的衣服都幾乎是從父王的舊衣裁剪後重新縫製的,一件衣服往往要被好幾個孩子穿過,直到朽到無法再穿。
李重潤知道,這是遠在洛陽的皇帝祖母給他們的生活,他心裡恨,非常恨,因為身份,他無法考取功名,更沒有一個自由人的生活。
尋常人家的孩子,早就娶妻生子了,而他,卻連兩餐都吃不飽。他也恨許紹榮,這個小人,見了妹妹的美色之後,便千方百計想著佔為己有,如果可以,他第一個要殺了這個人!
“不要再看了,回去讀書吧!”李重潤嘟嚷了一句,便當先向著後院走去。
隨即,弟弟妹妹們緊隨其後。
小小的河邊,一個纖細的身影蹲在岸邊,雙手緊握著一塊石頭,不停地砸著冰面,如今雖早已立春,春水也已經到來,但是冰面依舊還是有那麼一點厚度。
咣咣咣!
一連用力砸了數下,冰面除了濺起的冰渣外,絲毫沒有破開的意思。她的小手兒已經凍得發紅,今年還好些,往年她的手凍得跟那市集上的饅頭一般,紅裡發青。
李仙蕙停下了手中動作,呼呼地喘著粗氣,她抬眼望向河面,她必須得找一個冰薄點的地方才能砸開。要不是家中的井經常沒有水,她也不會跑到這裡來洗衣服了。
“姑娘。天這麼冷,為何還要如此辛苦,你家沒有大人嗎?”
身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男子聲音洪亮。震得李仙蕙耳膜有一種炸裂的感覺。
李仙蕙轉身一看,不遠處一個身著灰色大氅的青年男子望著自己,他濃眉大眼,長相有些粗獷,但身材高大而修長,腰間掛著一把寶劍,竟是一個遊俠兒!
對於遊俠兒,李仙蕙還是知道一些的,她很憧憬那樣無拘無束的生活,卻絲毫不羨慕。她的未來她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