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三侯五相世家那些比她小十幾歲,十五六歲的大姑娘。都搶著要嫁給你!她會不願意嫁?!你只要提過親,就甩也甩不掉了!”
“……真是甩不掉就好了……”張紹天喃喃地低聲道,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你說什麼?”張老夫人年紀大了,耳朵有些背,沒有聽清楚張紹天小聲說的話。
張紹天笑道:“我是說,娘想多了,人家真的還沒有答應呢。您現在這樣鬧。是要兒子一輩子不娶妻?那兒子也不做這什麼副相了,兒子去做和尚。反正張家中了進士的人也多,不如把這副相的位置。給旁支的張家人去做吧。”
“胡說!”張老夫人拿柺杖杵杵地,“這是我們這一房的副相位置!給了別人,以後哪還有我們的份兒!”
“那您說怎麼辦?想讓我接著做這個副相,就讓我娶她。不然。大家都別做了。”張紹天軟硬兼施。就是不鬆口。
張老夫人見這四兒子怎麼也不聽話,不由悲從中來,想起大兒子的好處。
大兒子張紹洪雖然沒有這四兒子能力強,但勝在聽話,對她這個娘從來就言聽計從,她說什麼是什麼,哪怕當初娶了個她不喜歡的女人曾惠言做妻子,但是二十多年之後。還是聽了她的話,棄了那個讓她看不順眼的女人曾惠言。娶了張老夫人的內侄女為填房。
只可惜張紹洪這一次中風實在太嚴重,以後就算能恢復,也只能苟延殘喘,保一條命而已,想要下床行走都是十分困難的。
而這四兒子,從十幾歲開始就不聽她這個做孃的話了。
不管是考科舉,還是後來離家出走,在外面遊蕩了十多年才回來。
張紹天從來就是一個有主意的人。
有這樣的兒子,張老夫人不知道說好還是不好。
這不是一個她能拿捏的男人,就算這男人是她兒子,她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種感覺,對於一個習慣於強勢,習慣於事事拿主意的老夫人來說,實在是糟糕透了。
“如果你大哥還能動,我何至於跟你為難?”張老夫人忍不住又哭了,“你不看在娘面上,也看看你大哥,看看這一大家子人!”
張紹天想到臥床不起的大哥,心情也很沉重,他低下頭,嘆了口氣,道:“娘,我怎麼會不顧這個家呢?”他抬起頭,看著張老夫人:“如果娘真的為這個家著想,就聽兒子的話,在家裡頤養天年就行了。外面的事,兒子會做主。”
張老夫人心裡咯噔一下,很是不自在地避開張紹天的目光,手裡緊緊攥著柺杖,道:“你從來沒有做過副相,娘只是給你出出主意,萬一……”
“娘,您考過科舉嗎?”張紹天止住張老夫人的話,“您在外面走動過嗎?您知道東元國有多大?多少人?北齊國又有多大?多少人?”
張老夫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您說我沒有做過副相,但我好歹是進士出身,還在外面遊歷這麼多年,回京之後,也入朝為官過了這幾年,對於朝堂的瞭解,真的不比您少。大哥的性子和我不同,他需要娘為他出謀劃策,我,真的不需要。”張紹天坦然說道。
還有更深的一層意思他沒有說出來。
如果再按照張老夫人和張紹洪兩個人的做法,這張家才是真的要被他們帶到溝裡去了。
張紹天不想知道張老夫人和張紹洪做了些什麼勾當,他做副相,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來過,不能跟大哥那邊扯上任何關係,當然,也要摒棄張老夫人的不利影響。
而和沈詠潔成親,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如果他一定要娶一個人,這個人只能是沈詠潔,不會是任何別的人。
張老夫人怔怔地看著張紹天,臉上的神情疲憊不堪,“老四,你是在怨娘?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