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上的人很少,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手中捧著一卷書,桌上放著一杯茶,顯得很愜意,樓下那樣熱鬧,也不能讓他分心。
就算從樓板下忽然鑽上來一個人,他也不感到突然。
他只是放下書,站了起來,淡淡地看著俞振金。
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快要死的人。
奇怪的是,俞振金似乎也感到自己快要死了。
因為這樓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金童閻羅”衛紫衣。
衛紫衣道:“我雖然叫做‘金童閻羅’,但並不真是個主宰別人生死的閻羅,如果你不想死,我就不會讓你死。”
如果這些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俞振金一定會感到很好笑。
但好笑的話從衛紫衣口中說出來,就變得不好笑了。
俞振金垂下了手,就像最驕傲的劍客放下了劍。
他嘆道:“早知道你在樓上,我就踏碎地板墜到樓下去了。”
衛紫衣笑道:“如果你那樣做,會更省事些。”
俞振金道:“樓下縱有埋伏,難道會比你更難對付?”
紫衣道:“樓下沒有埋伏,只有一張網等著你。”
“什麼網?”
“天蛛網。”
俞振金嘆道:“看來我已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衛紫衣點頭。
俞振金道:“可是我就算打不過你,也絕不會束手就擒的。”
衛紫衣道:“我也從不認為你會輕易就範。”
俞振金雙手提到胸前,緩緩地道:“你的劍呢?”
衛紫衣淡淡地道:“劍只有在該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
俞振金瞳孔一陣緊縮,道:“那是什麼時候?”
衛紫衣道:“我認為他該出來的時候。”
俞振金大吼一聲,雙手拍向衛紫衣的雙肋,這一招雖是普通的“雙鬼拍門”,但俞振金的速度卻快極。
可是他並沒有拍到衛紫衣的雙肋,不是他拍不到,而是不能拍。
衛紫衣的劍不知何時出手,不知何時已經抵到他的咽喉。
銀劍細細如筷,卻抖得筆直。
俞振金的雙手方到中途,衛紫衣的劍尖已經刺破了俞振金咽喉的面板。
俞振金這一拍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拍下去了。
從俞振金的身後伸出一隻手,點住了俞振金腰間和胸口的穴道。
點穴的人很胖,他正笑嘻嘻地道:“這是我有生以來,點穴點得最容易的一次。”
俞振金癱倒在地上,胖子下手很重,他一動也不能動。
這個胖子,無疑就是席如秀。
席如秀道:“大當家,這個‘摩雲手’的武功怎麼樣?”
衛紫衣道:“很好。”
“有多好?”席如秀道:“是不是和謝靈均一樣好?”
衛紫衣道:“差不多。”
席如秀奇道:“那麼他為什麼這麼容易被制呢?”
衛紫衣道:“他在二樓遭到埋伏,撞到三樓來,本是準備逃的人,一個只想到逃的人,是沒有鬥志的。”
“一個沒有鬥志的人,就算武功再好,也發揮不出來,大哥!對不對,嘻嘻嘻。”
門口站著寶寶,手中拿著一串冰糖葫蘆。
又有誰會相信,這件事的主謀是個只愛吃冰糖葫蘆的小孩?
於總管也來到樓上,開心地笑道:“抓到這個人,我總算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衛紫衣笑道:“恭賀於總管又立大功,升官進爵,指日可待。”
於總管嘆道:“伴君如伴虎,萬一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運氣就未必有這麼好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