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一撇小嘴,道:“我記得凌空子是被人逼下來的,因為他絕不會自己往下跳。”
重提舊事,凌空子好生驚慌,以為秦寶寶要開始報復,他滿臉通紅地道:“這是現世報應,我是被人用錘子逼下來的。”
秦寶寶道:“那人逼你入洞,是因為你害了我,這說明他見到了我,如果大哥找到他,我們不就有希望了嗎?”
他的話,多少打消了兩人的疑慮,只是,就算衛紫衣趕來相救,問題是他們不知能否堅持到那一刻。
白衣人和凌空子又想到,衛紫衣是自己的對頭,衛紫衣一來,以他辦事的方法,自己更無活命的可能。
算來算去,自己仍是死路一條,白衣人和凌空子相視一眼,彼此有同病相憐之意。
兩個人的目中都露出了兇光,他們是想先殺了秦寶寶,也好有個人墊背。
兩人相視無語,又很快避開對方的目光,內心卻已在打算害秦寶寶之計了。
秦寶寶不是神仙,無法測知他們的心理,加之燈光昏暗,看不清兩個人的表情。
秦寶寶踱到鐵門內,想到“食物部”找些東西來吃,他想酒也算食物的一種,這屋子裡應該有酒才對。
從“兵器部”裡取了一花槍,他走入“食物部”,在一堆堆垃圾裡翻著。
果然不出所料,垃圾堆裡有幾壇酒,秦寶寶好生高興,有了這些酒他就可以捱到大哥來救的那一刻了。
於是他大聲一喝,道:“小道士,木頭人,快來搬東西!”
白衣人和凌空子相視一眼,白衣人低聲道:“我們見機行事,一有機會就殺了他。”
凌空子點點頭,兩個人來到了“食物部”。
秦寶寶一指被他找出來的酒,道:“你們把酒搬出來,酒就是水,有了這些,我們就可以多活幾天了。”
要知那時釀的都是米酒,水的含量較大,有了酒,的確就等於有了水一樣,不像現在的酒,酒精含量高,一瓶酒半瓶酒精,喝了只會更加口渴。
古人喝酒論,不是因為他們的酒量好,而是因為那時的酒並不醉人,小孩子都可以喝一大碗呢!
見到有酒,白衣人眼睛一亮,心道:“秦寶寶是個孩子,酒量一定不大,如果等他醉了酒,殺他易如反掌。”
他樂滋滋地和凌空子去搬酒,只是酒在他們手中,比平時沉重得多。
他們身上內力被制,無法使用真力,此時體力和平常人無異,搬一罈酒是有一些費勁。
凌空子在想:“殺了秦寶寶之後,見到衛紫衣就好說話了,衛紫衣上次沒有殺我,這一次也不會的。”
白衣人卻在想:“衛紫衣根本就不認識我,如果秦寶寶不在,就沒人知道我的身份,那時或許有活命之機,何況秦寶寶一死,無人制我穴道,十二個時辰後內力恢復,就算衛紫衣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是沒有可能逃命的。”
想來想去,還是認為殺秦寶寶有百利而無一害,決心一定,搬酒就更勤了。
秦寶寶從白衣人臉上看不出什麼,因為白衣人生就一張木沉沉的死人臉。
可是凌空子的表情他卻看到了,秦寶寶見凌空子臉上忽喜忽憂,又強自忍住的樣子,立刻認為他在心懷鬼胎。
小小秦寶寶,和衛紫衣在一起那麼久,對江湖人的陰險狡詐豈能不知?
沉吟片刻,他心中算計已定,不動聲色地跟在兩個人後面走出了“食物部”。
白衣人用小刀撬開酒的泥封,這個很平常的動作卻費了他很大的勁。
泥封已年久乾透,撬起來很費力氣,白衣人想起以前喝酒,只用手輕輕一拍,泥封就應手而裂,是何等風光,何等瀟灑,唉,想不到今天卻栽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娃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