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瑛一愣,道:“楊逍,你們見到他了?這事只怕和楊逍確有關係,寒姑娘回到京師後,她父親想到楊逍,十分喜愛他的
武功,曾有意將寒湘雲嫁給他。不過這事寒湘雲尚未答應,楊逍也不知情。但脫脫敏不知如何聽到了這件事,先說要殺了楊逍,後來沒找到楊逍,就說凡是喜歡楊逍的女人,他都要懲罰她。因此,他專門劫掠和楊逍混得熟,而又和寒湘雲年齡相仿的女人下手!“席如秀點頭,道:“這樣才對,這就能解釋為什麼珍珠姑娘和範氏失蹤之事了。”
秋莫離道:“如果這個楊逍回來,倒是危險得緊!”
韓瑛“哼”了一聲,道:“那浪蕩公子,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席如秀道:“寒湘雲說她也不知,不過曾聽脫脫敏提起過,似乎是在附近的一個道觀。”
正說到這裡,席如秀忽指著遠處道:“你們看,那不是楊逍和李千戶嗎?”
※※ ※※ ※※
又是黃昏。夕陽連,雲淡淡,小橋外,柳絲絲。
楊逍緩步從柳林中走出,他已經差不多醉了一天。每當殺人後,他總是習慣躲起來醉一醉,以酒洗去心中的殺氣,洗去所吸入的血腥味。
那條柳堤的盡頭有一間小小的酒家,他就買醉在酒家。
他帶著七分醉意在那間酒家之內畫了一幅畫,做了一首詩。
畫上畫的就是那條柳堤上的風光,詩吟的也是。
他文武全才,詩畫方面的成就雖比不上他的武功,但周遭百十里範圍內的名士,能比得上他的,卻也沒有多少個。
很奇怪,他作畫寫詩,大都在殺人之後,也許是他藉此消除心中殘餘的殺氣和血腥氣吧。
幸好他喝酒寫詩作畫的時候並不多。
他不喜歡殺人,一點也不喜歡,可是面對惡人,路見不平的時候,心中的殺氣卻立即火焰般飛揚,手中的劍不動則已,一動則必殺人。
傳他劍的是峨嵋派的無情子,無情子在楊逍出道後,就退出了江湖。
他一生之中,就只有楊逍這一個徒弟,這個徒弟並沒令他失望。
楊逍從來沒有立志做一個俠客,他所以路見不平、鋤強扶弱,只不過因為他覺得自己應該那樣做。雖然他無意做一個俠客,但體內流的卻是俠義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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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橋流水,一個人鐵塔似的立在小橋上。
楊逍並沒有發覺這個人的存在,頭低垂,也不知在思索什麼。
也許他在想妙月庵那美麗的少婦,也許想他可愛而活潑的表妹。
他一步踏上橋頭,才有所感覺,猛抬頭,目光落在橋頭那人的面上,一落一怔,腳步一頓,失聲道:“李千戶?”隨即又開口道:“李老前輩!”
李千戶咧嘴道:“這還差不多。”
楊逍奇怪地問道:“這麼巧?”
李千戶搖頭道:“一點不巧。”
楊逍道:“老前輩莫非是有意在這裡等我?”
“不錯!”
“找在下有什麼事?”
李千戶目光一落,便看見楊逍衣衫上酒痕斑駁。
目光一落一抬,李千戶就想起一件事,道:“難不成你又殺人啦?”
“老前輩還記得我這個習慣?”
“的確不好。”
李千戶目光一閃,道:“今天有訊息傳來,中州雙煞雙雙伏屍在那邊柳堤之上,齊皆斷腸,莫非就是你小子下的手?”
“正是。”
李千戶道:“殺得好,這兄弟無惡不作,若非這幾年我骨頭懶得可以,不想外出,再若是他們就住在迭峰縣的附近,我早已拿刀砍去他們的腦袋了。”
楊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