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紛紛道:“是啊,後來如何了?”
茶博士道:“那鞭子亂掃一氣,掃得塵土飛揚,卻是無用,那小孩想必是不想玩了,居然笑嘻嘻地說了一聲:“不和你們玩了,我要回少林寺去了。”說完,他竟一彎腰,從鞭子底下溜走了。”
衛紫衣輕輕吁了一口氣,算是放了心,於是他向茶博士笑道:“你剛才說那小孩是凶多吉少,但他不是溜了嗎?”
一茶客插言笑道:“官人莫非忘了,那些歹人是坐著馬車的,小孩的腿再快,又怎及得上馬車?何況一個孩子又怎是歹人的對手,就算跑了也可趕上,這豈不是凶多吉少嗎?”
茶博士點點頭,道:“正是,正是。”
那茶客見有人附和,不由有點得意洋洋,將碗中茶飲盡,茶博士忙又添了水。
衛紫衣微微一笑,並不多言,他是瞭解秦寶寶的輕功的,以寶寶的輕功不至於跑不過馬車。
更何況,這裡已是少林寺的地盤,這寺外方圓百里發生的事,少林寺不應該不知道。
想到這裡,他已放心多了,只是隨便問道:“那馬車是什麼顏色式樣?是用什麼馬拉的?”
茶博士笑道:“當時我嚇都嚇死了,哪裡還有工夫去注意馬車?好像……好像是一輛烏篷馬車,黑漆漆的馬車、兩匹白馬。”
他本是站在路邊,面對著大路,忽地,他的臉色一變,顫聲道:“那……那馬車來了!”
隨著他的手指望去,衛紫衣急忙回頭,果見不遠處的小道上,一輛鳥篷白馬的馬車正飛駛而來,馬車後揚起塵土已遮住了天日。
茶客們紛紛立起,一起抬頭遠望。
茶博士顫聲道:“怎麼……怎麼又來了?”
他的聲音很近,幾乎是對著衛紫衣的耳朵說的,衛紫衣忽覺不對,卻發現背心已遭了重重一擊。
這一擊何等沉重,饒是衛紫衣,也被拍得飛起,在半空中就“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他的身形像紙鳶般輕飄飄飛起,重重地落在地上,背後傳來了茶博士得意的笑聲。
不光是茶博士,還有那群“茶客”們。
茶客們已紛紛拋下了手中的碗,分別從樹叢中草堆裡取出了刀。
茶客已變成了刀客。
刀在正午的豔陽下寒寒發光,映著持刀人一張張得意的臉。
這一切,原來只不過是個圈套而已,目的只有一個──狙殺衛紫衣。
衛紫衣已站在地上了,當他的身體剛剛沾到地上時,他的身子就一躍而起。
剛才那彷佛可以擊倒一切的一擊,似乎並沒有讓衛紫衣喪失搏鬥的能力。
衛紫衣,彷佛是擊不倒的。
劍已出鞘,閃動如寒星,靈動如毒蛇的銀劍,已緊緊握在衛紫衣的右手。
笑容在刀客們的臉上僵住了,他們一起看著茶博士,似在責怪他剛才未用全力。
茶博士的臉色已變得很難看,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十二成“大摔碑手”居然無法擊倒衛紫衣。
就算衛紫衣是個鐵人,也應該被擊倒才對的!
一絲極為冷酷的笑意出現在衛紫衣的嘴角,他用一種令人聽了毛髮皆豎的聲音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茶博士不由自主地問道:“什麼事?”
他無法拒絕回答衛紫衣的問話,因為衛紫衣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令他處於被動的地位。
衛紫衣淡淡地笑,道:“你剛才說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茶博士的臉上直到這時才擠出勉強的笑意,他似乎認為,不笑一笑,難以鬆弛緊張的心情,他道:“我們只想對付你,至於秦寶寶,他對我們的威脅並不大。”
衛紫衣點了點頭,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