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絕頂的人物,是絕不可能並存,這就像一座山上,只有一隻老虎。
林若飛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不過他的目光終於移開,移到秦寶寶的身上,直到這時,他的目中才有溫情。
不過他也只是淡淡地掃了秦寶寶一眼,便飄然離去。
他的離去就像到來一樣,令人不可思議。
席如秀搔搔頭皮,道:“真是一個怪人。”
寶寶可不高興了,他可不是瞎子,林若飛看著衛紫衣的那種眼神,怎瞞得過她?
“哼,和大哥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以後見到你,理你才怪。”
心中嘟噥著,一臉的憤憤然。
三丈的距離難不了輕功高手,就算是寶寶,勉勉強強也躍得過去。
衛紫衣卻不放心,用腰帶將寶寶系在背上,才足尖一點,輕輕躍過。
席如秀也縱了過來。至於兩匹馬,對於三丈的距離,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衛紫衣忽地想起,剛才如果騎馬躍過,就不必怕薛丁的斧了。
不過,若是薛丁會暗器,在自己躍馬過來時打死馬匹,自己卻要墜入深淵了。
他之所以想到騎馬,是想在心中不承林若飛的情。
可是想來想去,這份情是承走了。
不知怎地,衛紫衣很不喜歡林若飛,不是因林若飛的冷漠和高傲。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根本不需要什麼道理。
畢竟和秦寶寶待得久了,竟連思維方式也很相近了。
剩下的棧道很長,但並沒有出現問題,當步子終於踏到地面時,衛紫衣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
第五回 劍痴
接下來的幾天卻很安靜,這一天他們來到了一個無名的小鎮。
小鎮無名,也很不熱鬧,街上的行人很少,衣衫都很破舊。
小鎮方圓有四五里,但卻連一家象樣的客棧都沒有。
衛紫衣這一行鮮衣駿馬,鎮上的人當然很好奇,但他們的目中並沒有羨慕之色,隱隱之中,卻有仇恨。
一個和寶寶年紀差不多,卻只穿著一件破棉襖的孩子,噙著黑黑的指頭,不無欽羨地看著寶寶的新衣。
冷不防,一雙面板粗糙的大掌一把將小孩子打矮了半截,那是一個滿臉怒色的婦人。
她一把將小孩子拖進旁邊的門內,破門重重關上,門內傳來婦人的叱罵:“有什麼好看,有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把你拐賣了都不知道。”
席如秀苦笑,道:“好象他們很不喜歡我們。”
衛紫衣嘆了一口氣,寶寶搶著道:“他們這麼窮,恐怕連飯都吃不上,看到有錢人自然痛恨。”
席如秀道:“世道不公,已非一日,我們又能怎麼辦?”
三個人默然無語,可是住宿的問題仍然沒有解決。
忽聽路邊有房門“吱呀”開了,一個青衣老者含笑立在門口,道:“本鎮的客棧都陳舊不堪,客官若不嫌棄,就在舍下將就一夜如何?”
衛紫衣立刻還禮,見這老者衣衫雖然破舊,卻洗得乾乾淨淨,況且舉止斯文有禮,該是一個讀書人。
當下含笑道:“如此,打擾老丈了。”
青衣老人將三人引入房中,屋子倒有兩三間,雖然傢俱破舊,卻收拾得整整齊齊。
打滿補丁的床單上,也是一塵不染。
三個人方才落坐,老者已經打來熱水,供三人洗漱。
衛紫衣取出一錠白銀,微笑道:“有勞老丈操勞,這些紋銀,算是一點心意。”
青衣老人微笑道:“客人相貌堂堂一定是個知書之人,君不聞孔子有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