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緩步在石屋前踱來踱去,未聽醜老人出口詢問,便向二童招招手,疾步穿過花圃,口中卻大聲道:“啊,這是什麼花?開得好鮮豔……小兄弟,何必瞪眼呢?我知道這些花不能採,不過是想走近一些,看得仔細罷了……”
口裡說著,秦寶寶已出了花圃,來到果樹林邊。
這地方距石屋已在十丈開外了,秦寶寶回頭望了望,仍不見動靜,然後蹲下身子,輕聲問道:“你們有沒有念過書?”
一個啞童點點頭,卻又伸出小指,表示識字不多。
秦寶寶喜道:“能識字就行!現在咱們可以交談,如果手勢無法表達,你們可以寫出來。
你們知不知道,醜老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二啞童同時點點頭,臉上都出現畏懼之色。
秦寶寶又道:“老毒物不但手毒,心胸也毒,割去你們的舌頭,足見毫無師徒情分。等到有一天他毒傷痊癒,或者找不到試藥的人,必然會拿你們充數。”
兩啞童戚然點頭,表示知道。
秦寶寶道:“你們既知利害,該及早打算,設法脫身,回家與父母親團聚才是正途,何必旦夕與虎為伴,等待殺身之禍呢?”
二童聽後,忽然又流下淚來,一啞童拾起樹枝,在泥地上緩慢地寫道:“父母雙亡,無家可歸……”
這簡短的八字,顯然尚未叱盡心聲,但啞童寫到“歸”時,已經泣不成聲。
秦寶寶問道:“你們是因為父母之故,才流浪到荒山中來的嗎?”
兩啞童都搖搖頭。
秦寶寶又問道:“那是途經荒山,父母親不幸得病去世,才流落至此?”
二童含淚搖頭,悲不自勝。
秦寶寶猛地心中一動,凝聲問道:“難道。,你們是和父母一起,誤入谷中,被醜老人……”
一言未畢,兩名啞童已淚如泉湧,連連點頭不止。
秦寶寶駭然道:“也是被用來試藥而死的?”
啞童一面點頭一面又寫道:“尚有一兄一姐,都被師父試了藥。師父的藥很毒,一沾無救,連解藥也有毒,不吃還好,一吃解藥死得更快。”
秦寶寶恨聲道:“這醜老人太可恨了,只顧試驗毒藥,不知害死多少無辜性命,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頓了頓,他又問道:“你們姓什麼?家鄉在什麼地方,還有沒有可以投奔的親友?”
一啞童寫道:“我們都只有小名,我叫鐵鍋,弟弟叫毛頭,父親原是鏢師,因避仇才離開家鄉。見此谷奇險,冒險入探,不想全傢俱中毒被擒,先後遇害,我與弟弟雖獲倖免,實不知故鄉尚有何人可以投奔。”
這一次,他邊寫邊拭,寫得較快。
秦蠱寶看後,略一沉吟道:“假如你們願意,我有一處地方投奔,生活不愁,習文練武,也可隨你們的意,你們肯去嗎?”
鐵鍋連忙點頭,又寫道:“但得一棲身處,自是極願早脫虎口。唯我與弟都曾服過藥,一日無解藥,便會毒發而死,你又中毒未解,如何能脫虎口?”
秦寶寶道:“那兩種解藥在什麼地方?”
鐵鍋寫道:“都在師傅的煉丹室內。”
秦寶寶皺緊眉頭,道:“唯一的辦法,只有先設法將解藥偷出來,可醜老人正在煉丹室配藥,這倒是個難題。”
話猶未落,身後一陣吃吃笑聲,有人接道:“何難之有,老夫根本不在煉丹室。”
秦寶寶駭然回頭,不期機伶伶打了個冷顫,只見醜老人脅下拄著兩柄木拐,從果樹林中走了出來。
鐵鍋和小毛頭嚇得心膽俱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直嚇得簌簌發抖,面無人色。
醜老人目光一掃三人,陰惻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