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沒那麼大的膽子,若非翹眉指使,她斷不會揭翹楚的面紗。”
“不!”一絲微厲從上官驚鴻眸裡迸出,直指沈清苓,“真正的指使人是太子。翹楚說過,太子一直視我為眼中釘,我遂多有注意這個人,他動作雖小,卻確是他眼色示意翹眉,讓翹眉唆使翹容。”
除了嘴泛冷笑,眼圈卻漸漸紅起來的沈清苓,眾人又吃了一驚,當時誰沒有多留意太子,卻都沒有發現太子細微的異樣了!
寧王略一沉吟,似突然想到些什麼,道:“八弟,你是想借此給二哥一個告警,也給所有人告警,即便是太子,你也敢拗上,好讓別人不敢輕易相害翹妃?”
上官驚鴻聞言,眉鋒一劃,淡淡道:“是。”
宗璞搖頭,“我贊成清兒。八爺,雖為翹妃,但這做法到欠妥當,得罪太子,又讓皇上生了憂慮。你素來知道,在皇上心中,你是最顧念兄弟的皇子。”
上官驚鴻嘴角噙笑,挑眉反問,“得罪又如何?”
宗璞似沒預料到他會這樣說,一下怔震在原地。
眾人相繼沉默,上官驚鴻果對翹楚動了真心?
只有秦冬凝突然疑慮道:“適才,驚鴻哥哥說,翹姐姐說太子一直視他為眼中釘。‘翹姐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去似乎若非翹姐姐告訴驚鴻哥哥,他便不知道似的。”
各人聽冬凝幾話雖問得含糊,卻都嗅到了不尋常意味,面帶質疑。
翹楚苦笑,低聲道:“是,若我不說,他確實不知道太子是什麼人,這也是我今晚不得不邀各位過來的原因,因為上官驚鴻他……落崖之後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等了這許久,便是想告訴這裡在場每一個人這件事,此時終於說了出來,翹楚心裡百感交集。
書房頓時陷入一片荒寂之中,每人臉上或驚駭或失色。沈清苓怔怔看著上官驚鴻,良久,她慢慢伸手掩住臉,喃喃道:“怪不得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這樣。”
她說著快步向他們走來。翹楚閉了閉眼睛,這一刻,竟不知道該留在原來的位置,還是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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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讓一下,好嗎?”
一步之距,沈清苓抬眼望向她,眼裡有抹慟傷又暗含著一抹譏諷,翹楚明白,沈清苓在嘲笑她勝之不武。
她遲疑著,終於一笑,便要走開,不是怯懦,不是放手,只是道義和原則。
沒有失憶的上官驚鴻是愛沈清苓的,這一刻,她該給他們留一個空間。
抬腳卻發現自己走不動一步,隨周圍震驚怔愣的目光看去,上官驚鴻握住她的手臂。
沈清苓掩嘴而笑,卻又分明有哽咽聲從指縫隙裡漏出來。
翹楚有些不忍,她此時也是矛盾之極,望著早沉了臉極度不悅的上官驚鴻,她不知道該不該讓他暫時放手。
讓不放,對沈清苓似乎殘忍;讓他放,她卻又辦不到。
她會走,等他拿到兵符,等他再熟悉一點這個複雜的環境。不然,她放不下心。即使日後死了,也是有牽掛的。
但離開前,她想和他一起,想要一點回憶。
正猶豫,卻見沈青苓突然從懷裡拿出些什麼東西。
她將東西朝上官驚鴻慢慢舉起來,淚水一點一點從眼眶裡跌落,她卻低笑問道:“因為她是你沒有了記憶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女人,所以你愛上她了是嗎?還記得這些東西嗎?”
翹楚心頭一跳,沈清苓拿著的是那把當日她從弓裡拿出來的小弓,還有一個素舊的小荷包。
“你母親的宮殿被封鎖的太急了,小弓當時被遺落在宮裡,後來你大婚的時候才拿了出來,但珍珠我當時就拿了部分出來。驚鴻,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十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