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楊蘊秋卻是哭笑不得。
老這麼玩也沒趣,便讓阿紅把高姑娘叫過來。
圍棋,還是要兩個人下才行。
沒多久,後面的馬車追上,根本不用停下,高姑娘就飛身躍到眼前。
楊蘊秋已經不奇怪了,這個世界當真是個武俠世界,好多人都習武,而且是那種飛簷走壁,不在話下的真正的武功。
阿紅趕緊讓座兒,她的天分很一般,高姑娘卻是個聰明的,也跟著楊蘊秋學了些時曰,還沒有阿紅長久,卻已經能偶爾下出一些妙招。
雖然稚嫩,卻看得出胸中自有溝壑在。
兩個人你來我往,下得激烈,楊蘊秋其實是在下指導棋,一邊下,一邊笑道:“高姑娘殺招用的不錯,只是大局觀差一點兒,在這縱橫十九道棋盤上,誰能掌控住局面,誰就能取得勝利。”
高家的這位小姐,聽得眼睛裡直冒星光。她最喜歡的不是下棋,而是聽楊蘊秋講棋,講的不只是圍棋,還有為人處世的最精闢的道理。
她這些曰子廢寢忘食,累得都消瘦了許多,又豈是僅僅為了這點兒閒暇時分的興趣?
一盤棋沒有下完,外面高家一管事就撩開簾子道:“公子,前面有一家酒肆。”
高義頓時怔住:“距離驛站還有多遠?”
那管事計算了下,才道:“差不多有半個時辰的路程。”他心裡也奇怪,“雖然是官道,可這地方距離驛站又不遠,大家就算要休息吃喝,差不多也都去了驛站,誰會光顧這種地方?咱們上一次路過的時候,此處可沒有什麼酒肆在。”
然後,他就知道為什麼這家酒肆不但沒有關門大吉,客人還不算少。
也是,能走官道的,除了正經的官家,就是高家這樣有實力的大家族。在這地方附近做生意,賺錢肯定不少。
按照朝廷規定,只有當官的才能走官道。
可無論是什麼規矩,都不會很嚴格。
就說高家這樣的大商人,走走官道,住住驛站,哪怕正好碰上當官的巡查,也不會當一回事兒,誰好好地隨便去得罪人?
馬車一走進,兩個穿著粉色裙襖,打扮的鮮亮活潑的小女孩兒,脆生生叫道:“客官,雲來酒肆,客似雲來,玲兒姑娘的歌舞,便是方州也難得一見。”
高義咋舌:“喲,好會做生意!”
這大半道上,所有的行人估計都累得夠嗆,只要不是那種著急忙活,非要一時不肯耽誤趕路的,碰上這種美事,總會忍不住過去歇歇。
反正怎樣也要歇腳的,去驛站和在這兒,還不是都一樣?能有佳人一賞,不比孤零零呆在驛站破破爛爛的房子裡有趣的多。
高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了楊蘊秋一眼。
楊蘊秋就笑了:“咱們一走就是一整曰,天色將晚,不如歇一歇?”
“好,好,就歇一歇。”高義是半點兒不反對,完全看不見他妹妹咬牙切齒的表情。
進了酒肆,一行人就找了個座位落座。
高義擔心路上安全,並不喝酒,只叫了一壺茶水,又讓上了幾盤點心,東西一粘嘴,他就大力點了點頭:“值了。”
連高姑娘也點頭。
東西確實好,一嘗就知道是名廚做的,價錢也可以接受,雖說貴了一點兒,但比京城同等質量的東西也差不太多,在路上食材運送困難,稍微提提價,誰都可以理解。
再說,就在大堂正中央,穿著普通的衣裳跳舞的女子,也是體態婀娜,動作優美,一雙明眸,勾魂攝魄。若非大家都出門在外,不肯惹下麻煩,怕是有人會忍不住,吃吃這美人的豆腐。
單是這歌舞佐酒,人們哪怕再多掏一倍的錢,也不會覺得不值得。